砰、砰、砰……
堅定而有節奏的敲門聲,彷彿擊打在了我們每一個人的心頭,如此三遍之後,門外有人說道:“馬兄弟,我是你胡橋胡二哥,時間地點都是你約的,人我們已經帶過來了,你別跟我說你不在……”
我們都沉默著,彼此互看一眼,不知道來人到底什麼意思。
外面那人看裡面沒有回應,不由得冷笑起來,說馬兄弟,別在裡面給我們裝死,魯大爺託我給你帶一句話,這次的事情你辦漂亮了,一切好說,你若還是再這般遮遮掩掩,拖著咱們,那您自己玩兒,我們可走了,到時候你後悔了,可是來不及的。
當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馬一岙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
裡面有精光蹦出。
很明顯,他已經想通了事情的緣由。
場中依舊一片沉默,門口有另外一人低聲嘀咕道:“二哥,那傢伙說不定不在這裡,要不然咱們先撤吧?他之前不是說過,那姓馬的小子和一個夜行者就住這層樓的盡頭那兒,要是動靜鬧大了,驚擾了他們,那可不好。”
那二哥猶豫了一下,惡狠狠地罵了一聲:“擦!”
說罷,他帶著人離開了這裡。
隨著腳步的離開,譚師傅用探尋的目光看著馬一岙,等待著他的決定,而馬一岙卻並沒有說話,而是無聲地搖了搖頭。
他並沒有追上去懟這幫人的意思。
當人都走得很遠的時候,我忍不住開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馬一岙嘆了一聲,說是我想岔了——馬丁跟黃泉引沒關係,他應該是受了川東巨寇魯大腳的脅迫,想要那我的人頭去換他女兒的性命吧。
魯大腳?
我聽得一頭霧水,而潭師傅則立刻問道:“可是巫山黃風寨的魯大腳?那可是一代凶煞,你怎麼惹到他了?”
馬一岙苦笑著說道:“我早年間四處幫人打拐,跟魯大腳的獨孫起了衝突——他那孫子是個變態,而且還覺醒成了夜行者,到處禍害婦人,整個長江巫峽兩岸,東鄰巴東,南連建始,西抵奉節,北依巫溪,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被他壞了貞潔,我路見不平,壞了他的好事,卻不曾想被他不死不休地追殺,將我從渝城追到了錦官城,又從錦官城追到了大涼山,結果在大涼山碰到了川西聖手,他老人家嫉惡如仇,出手料理了這畜生。”
譚師傅說既然如此,他自該找馮自然的麻煩,與你何干?
馬一岙說馮老前輩聞名天下,一身修為獨冠西南,魯大腳雖為大妖,卻奈何不得他老人家,便只有將氣撒到了我頭上來了。
譚師傅說原來是這般,既然如此,你當如何處置?
馬一岙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馬丁兄此次也是遭人脅迫,事出無奈,我本應幫他處理此事,但我師父昏迷在床,也沒有時間蹉跎,既然如此,那就離去,不再糾纏了吧。”
譚師傅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點頭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