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一說,我不敢再動,只有咬牙忍著,額頭上的汗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順著臉廓往下滑落。
我的眼簾都給汗水掛滿,視線模糊,渾身彷彿鑽進了無數蠹蟲,四處亂竄,又麻又癢,讓我想要掙扎,但馬一岙的話語又讓我不敢輕舉妄動,只有咬牙扛住,不知道過了多久,馬一岙放開了我的手,從兜裡摸出了一個小罐子來,滴了兩滴馨香無比的藥液,在我的太陽穴上面抹了抹。
一股涼意從太陽穴上傳遞開去,才讓我放鬆許多。
弄完這些,馬一岙搓了一下手,一臉嚴肅地說道:“既然你見過了那幫人,想必也知道,靈明石猴這血脈雖然強悍,但卻是被詛咒了的,對吧?”
我點頭,說對。
馬一岙說我不知道那幫人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但我可以很坦誠地告訴你,這幫人把你的血脈啟用之後,讓你的體內平衡已經達到了一個十分混亂的境地,照我剛才查到的情況來看,不出半年時間,你必將陷入基因崩潰的境地,無論是內臟,還是體內的血液、體液迴圈系統,都會陷入混亂,而到那個時候,多則一年,少則一兩個月,你就可能爆體而亡了。
啊?
聽到馬一岙的話語,我不由得冷汗直流,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拉住了他的手腕,說那可怎麼辦?
馬一岙看著我,好一會兒,方才說道:“那幫人肯定用這個事情來威脅你,並且試圖招攬你,你為什麼沒有跟他們一起去呢?”
聽到這話,我放開了馬一岙的手,認真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我說不知道,我不想說什麼大義凜然的話語,用來襯托,最簡單的原因,其實就是我覺得自己跟他們,不是一路人。
馬一岙笑了,說好,很好。
他沉思了一會兒,說你這事兒,我也做不了主,得等我師父來了才能解決,不過你放心,你的血脈雖然很容易紊亂崩潰,但對於你的幫助也是巨大的,只要你能夠經過系統的鍛鍊和培養,就能夠在近期內提升你自己的實力,在處理這件事情上,或許能夠更加有主動性一些……
秦梨落告訴過我,擁有靈明石猴血脈的人,想要成為真正的夜行者,需要過五重關,而這五重關,需要有藥引借力,分別是烏金、叵木、弱水、燭陰和息壤這五種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物件。
我若想要找尋這些物件,必須擁有足夠的能力才行,否則如一隻任人宰割的弱雞,做什麼也不行。
畢竟現實之中,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事後我問起他師弟鍾黃,得知人還沒有找到,他們正是因為此事才找尋到這兒來的。
馬一岙給我身上敷的膏藥十分不錯,再加上夜行者血脈的覺醒讓我的體質發生了變化,我在醫院待了一天就出院了,而那天正好碰上老金進殯儀館(按政策是需要在當地火化),我便趕了過去,而馬一岙閒來無事,也跟著我一起。
殯儀館中,金家人愁容慘淡,我的出現更是引發了一場罵戰,狼狽不堪的我只有躲在一旁,不出現在他們眼中。
小劉跑過來安慰我,跟我聊了幾句,我才知道經過協調之後,祥輝賠了一大筆錢。
正是因為如此,使得公司高層並不暢快,也沒有過來出席。
時辰已到,老金給送入焚燒爐,好端端一人進去,出來的只有一盒骨灰,我看著老金的弟弟抱著拿骨灰盒,上面還有老金的遺照,心中黯然。
關於兇手,前天雖然有兩個人死了,但另外兩人還在逃,特別是親手殺了老金的朱和氣,至今還沒有訊息。
一想到這個,我心頭就堵得慌。
事情差不多完了之後,我和馬一岙準備離開,金慧找到了我,向我表達了歉意,說她聽徐警官說了我的事情,知道她哥哥的事情跟我無關,只不過她家人的情緒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辦法轉過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問她要了聯絡地址,然後囑咐她,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沉淪,要堅強。
我告訴她,她是老金的妹妹,以後也是我的。
等我有能力了,我會盡量幫助她的。
離開殯儀館,剛剛走出不遠,我就瞧見一身狼狽的小鐘黃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衝著馬一岙喊道:“馬哥,師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