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不明白,想要去看碗裡面的情形,但是屋子裡黑乎乎的,我什麼都看不到。
她難道能夠看到?
我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卻瞧見那個女人的一對眼睛螢綠髮亮,就跟鬼火一樣,嚇得半天不敢講話。
她,到底是鬼是人?
我感覺對方簡直就顛覆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緊張得渾身發抖,而那女人盯著碗裡面的血好一會兒之後,搖頭,說不對,不對,怎麼會是這樣呢?這不科學啊……
她念念叨叨地說著,就像一神經病一樣,我這個時候感覺她好像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裡去,我的身體又恢復了控制。
我當時是真的緊張了,一腦門的心思,就只有一個。
報警,報警,報警。
我得趕緊報警,要不然這個神經病娘們兒發起狂來,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想到這裡,我趁著那女的一迷糊,趕忙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往廚房裡面衝,想著把我那做菜的菜刀抓到手,說不定能夠殺出去,結果我這邊剛剛一躥,後腦勺就給捱了一下,很重,我就感覺“嗡”的一聲,眼前一片黑,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天亮了。
我躺在床上,看到外面窗戶漏進來的陽光,迷糊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昨天的事情來,趕忙爬起來,才發現身下涼颼颼,低頭一瞅,哎呀我去,居然是掛著空檔,全身上下一塊褲頭都沒有,嚇得我臉都白了。
咋地了,那女的不會趁著我昏迷的時候圖謀不軌、玷汙了我的清白吧?
過會兒我反應過來,打量了一下週圍,感覺應該沒有那檔子事,又覺得心頭挺鬱悶的,那點兒莫名的小期待落了空。
我草草披了衣服,在房間裡摸了一下,發現藏在櫃子裡和鞋盒子的錢都沒丟,公司配的那臺手機也在呢,要不是我掌心的刀痕,昨天夜晚的事情我都以為是一場夢。
等我把手機重新充上電,老金打了電話過來,問我昨天到底怎麼回事,老是掛電話。
我愣了好久,說沒電了,咋了?
老金說你來公司一趟,事情我跟泰哥講了,他同意你恢復上班了,不過金信廠的事情你別跟了,回頭跟小劉去鵝城那邊。
我很是高興,快掛電話的時候才想起來,問起老馬他們的事情。
老金告訴我,說這裡面好像是有點誤會,據說是什麼假死,裡面講的那些,我聽不懂,而且警察和老馬他們那邊都諱莫如深,不太願意談,你也別多問……
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我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最後還是沒有去跟國字臉打電話。
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我上了兩天班,下班就張羅著搬家,結果還沒有找到房子,就給派去了鵝城,忙活了三天,結果最終沒有辦成,客戶給人戧了,我和小劉給人搞得灰頭土臉,給公司知道,又是一通臭罵,讓我們趕緊回來。
我們不敢停留,趕忙去鵝城的長途車站買票,那個時候的長途車站跟現在沒得比,破破爛爛的,我們在候車廳等著,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斜對面一個男人在看我。
一開始我忍著,沒想到那人有事沒事就瞄我,弄得我心頭髮毛,正想站起來去跟那個人詢問,沒想到他反而先朝著我走了過來。
開頭一句話:“哎,同志,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怎麼一頭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