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門“嘟嘟”,電話機裡傳來刺耳的雜音,怪不得丁雲鳳不在家,電話壞了,估計她跑到衚衕口正向我大舅告狀。
出師頗有些不利的我想了想,抱起置物櫃中一個足球大小的陶瓷罐子,從大舅家出來。
我並不是想趁機偷個古董出來換錢,而是這個罐子裡,據說放著我便宜老孃的骨灰。
天已經黑透,秋風蕭瑟。
我獨自走在京城繁華的大街上,周邊行色匆匆的人,以我沒有絲毫的關係,可憐我孤孤單單一個人,跟鬼魂一樣四處遊蕩。
到晚上十點多鐘,扛不住直打架的眼皮,我找了一個安靜的公園,那裡有很多條木頭長椅,又長又寬,個別的已經躺著蓋著報紙的流浪漢。
蹲過大獄的人,自然是不怵這種惡劣的生存環境。
說起來公園的居住環境比我的監舍強多了,起碼空氣新鮮,視野開闊,讓我有種君臨天下的傲視感。
嘿嘿,我無奈的苦笑下,把老孃的骨灰放在頭頂,摟了摟單薄的衣服,躺在木椅上。
天空繁星點點,幽深的黑夜把人帶進無限的悲涼當中。
想著自己被眷顧了的命運,鼻子酸脹,眼淚幾乎要衝出眼眶時,突然從高處掉下來一個柔軟的物體,正中我的胸口。
“啊!”
我真不是故意來搗亂的,本身神經敏感的我,正悲春傷秋著呢,突然被人襲擊,那種恐懼心裡,完全無法用語言描述。
附近睡著了的流浪漢們集體起來觀看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在公園裡狂奔。
這種場面何其的熟悉?若干天前,我在海市附近一個不知名大山溝裡,也上演這一幕。
跑著跑著,我用手摸了摸懷裡柔軟的皮毛,然後鬼使神差的用力一掐,小黑髮出慘無人道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