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在火車站捱了一宿凍,第二天一早都掛著兩條清鼻涕上的車。
硬臥是我給李權補得,他侷促的坐在下鋪,這摸摸那摸摸,生怕把床單給弄埋汰了。
“權哥不是我說你,你得對自己好一點,要是你身體垮了,來喜和小紅還有你的兒子可指望誰啊?”
“你說的我都懂,可是糙習慣了,就沒那麼講究。”
我不同意他的觀點,錢的價值是花出去才能體現,你存銀行它能生幾個蛋?
“你這次回去,以後還準備出來幹嗎?”
“不想走了,來喜還有三四個月就要生了,再說入冬以後也沒啥活能幹,基本上就貓冬了。”
我點點頭,突然想到現在是秋天,莫名的生出一絲惆悵。
秋風秋雨秋煞人,一路向北,下了一路的秋雨,到海市我倆都穿上厚重的毛衣。
“阿嚏,媽呀,咋冷得這麼快呢?”
一晃眼我離開海市有半個月,再回來竟然生出一些鄉愁。
我明明是地道的京城人,咋能對海市念念不忘?對了,我懷念的是這裡可口美味的海鮮。
“權哥,我去那邊叫輛車。”廣場邊上沒有計程車,下雨天很不好打車的。
“坐那個幹嘛?走,我們坐蹦蹦,三塊錢準到地方。”
蹦蹦?我欣喜若狂,這不是傳說中的三輪車嗎?後世早就取締的神牛,聽說坐上去很拉風。
結果李權找來一輛人力三輪車,騎車的大爺歲數趕上我倆的年齡總和了。
“大爺,你坐,我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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