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海市的車明早八點四十是第一班,現在首要問題是找個地方住。
“崔木頭,你借我一百塊,我有個有錢老爸,等我找到他分了家產,就把錢寄給你。”
我從錢包裡拽出一張沾滿汗水的百元大鈔,四位老人笑眯眯的看著我,“唉,十年後,你們只能留下一位,那時候才叫艱難呢。”
崔振宇沒有伸手接錢包。
“拿著啊?我說會還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拿你錢包就可以證明我是個講信用的人。”
他嘴唇動了動,喃喃著說道,“大花,她死不瞑目,一定是恨死我了吧?”
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足足有三分鐘,然後用極低沉的聲音說道,“你想知道真實感受,不如直接去問她。”
崔振宇絕望的閉上眼睛,一行濁淚從眼角滑出,把手裡的錢包塞給我,“你是她的朋友,記得多幫她燒點紙錢。”
我擦,這是臨終遺言嗎?
“崔振宇你給我站住!”
別看我瘦骨嶙峋的,吼起人來也挺嚇人。
崔振宇抱著頭蹲在地上,默默哭著。
“你還是不是男人?人都死了,你現在表演給誰看啊?”
我真生氣,十分的生氣,這人完全就是渣男代表,做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無非是想轉移他對崔大花的罪惡感嗎?
“我……你說的對,我只有死才對得起表妹。”
“你還知道對不起她?我問問你,崔大花到底有沒有殺人?是不是你故意誣陷她的?”
“不是,不是,不是。”他語無倫次的喊著,徹底激怒了我。
“你這個混蛋,把話說清楚,不是啥?”我上去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將他揣進旁邊的汙水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