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川不太在意地點頭:“你不起我起了。”
江暢伸手扒著他的肩膀,兩個人從胯到肩膀都貼在了一起,他耍賴:“你起。”
過了會兒靖川開口:“已經起了。”
江暢腦子裡的問號還沒打出來,剛想問他哪兒起來了,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撐著靖川的胸口就想起身,結果被一把按住了腰。
靖川按著他不許動:“晚了,就在這坐著,別動。”
靠。
他倆上次談的時候雖然只是一年半之前,光看這個時間,一年半和昨天沒什麼區別,電視劇裡分手又重逢的情侶起碼要五年起步。兩三年的離別都不配被打在破鏡重圓的標簽下,可就是這一年半的時間,感覺哪裡都和以前一樣,又感覺哪裡都和以前不一樣。
劉欣欣剛知道倆人在一起的時候特八卦,閑著沒事就問你倆今天幹嘛去了,你倆下次的約會專案是什麼,你倆今晚回家嗎。她總說江暢是純愛大王,語氣裡帶著無奈和悲憤。
純愛怎麼了,純愛有什麼問題,他才十七歲,難道不該純愛嗎?
江暢那時候說:“你怎麼不說靖川,我們倆談戀愛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我是純愛他也是純愛。”
劉欣欣一臉不屑:“得了吧,你還未成年,川哥除了憋著還有什麼辦法。”
說實話,那時候江暢不信,他真不信。
這戀愛是他跟靖川談的,又不是劉欣欣跟靖川談的,雖然她是靖川發小,但談戀愛的事還得是他江暢更瞭解靖川吧。
靖川一個壓力大了只會打拳都不打飛機的讀書聖賢人,能憋著他什麼?
江暢把額頭頂在靖川胸肌上,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個緩慢的“我靠”。然後他問:“高中的時候是不是憋著你了?欣欣總說我是純愛大王,我是嗎?”
靖川的聲音從胸腔直接震到江暢耳朵裡,其實這種聲音挺正常的,他不是第一次靠靖川的胸口,但確實是第一次以這個姿勢,所以入了耳的聲音越聽越不對勁,總覺得別扭,別扭得江暢呼吸不順,總想挪挪屁股。
“不算,那時候你還未成年,沒想別的。”靖川說。
“不信。”
“那怎麼辦,你報警抓我。”
“警察來了咱倆這個姿勢不太好解釋。”
“那你起。”
“那你鬆手,還是少一隻胳膊的你更好,任人欺負。”
靖川鬆了手,江暢立刻從他身上起來,眼神不自覺瞟過他剛剛坐的地方,今天靖川穿了條黑色牛仔褲,什麼都看不出來。
午飯是唐思雲選的餐廳,從點評軟體上選的當地特色菜排名第一。雖然是鄰省,只差著這麼點的距離,可口味相差不是一點半點,他們吃慣了甜口淡口的東西,這邊的當地菜都是濃油赤醬,吃一口菜要配三口大米飯,特鹹。
桌上只有靖宏圖好像沒味覺似的,吃得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