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磨刀人的長凳一頭,嵌著砂輪和掛著磨刀石一類的,也就是在這一頭的最前面,還有一把不知道磨了多少遍的鐵刀片子!
那或許只是這個職業用來標明身份的‘幌子’,但此時看在我眼裡,不由得將這突兀前來的磨刀老人,和一個會殺人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
孫祿上前一步,半擋在我面前,看了丁斜楞一眼,側過頭小聲對我說:
“是咱們弄錯了?這磨刀的,才是第五個人?是那個殺人剝皮的傢伙?”
看到鐵刀片子的時候,我也是一。
我翻著白眼搡了孫祿一把,“你可別瞎想了,他倆就是認識!”
見磨刀老頭也是被孫屠子給嚇到了,我緩了口氣,對老頭說:
“你好大爺,我家的老屋就在這附近,我是回來看看,結果這啞巴……丁斜楞把我包給搶了。我們就是跟著追到這兒,就是想把包拿回去。”
磨刀老頭眨巴眨巴眼,擰起了眉頭問:“真的?你們不是來欺負他的?”
我往身上摸了摸,朝孫祿使了個眼色。
孫祿會意,從兜裡摸出工作證亮給老頭看,“大爺,我們倆是警察,這女的……這女同志是律師,我們來這附近就是辦私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磨刀老頭似乎不是那種愛多說話的性格,只嘀咕了一句“小斜愣眼搶包?不應該啊?”
跟著,他從長凳後邊的筐裡拿出個塑膠袋,伸手遞給丁斜楞,臉卻衝著我們說:
“昂,我是他叔,就是給他帶口吃的,沒啥事,我先走了。”
丁斜楞一把搶過塑膠袋,我和孫祿看著他翻開,裡頭是一沓卷著鹹菜絲的烙餅。
磨刀老頭似乎不願意多停留,把烙餅給了丁斜楞,又看了我們一眼,扭臉就走。
我這會兒腦子是真夠亂騰,但還是下意識的跟了上去,同時也沒忘回手朝那個紙箱指了指,暗示孫屠子把骷髏頭帶上。
我跟到老頭身邊,把揹包往肩上攏了攏,問:“大爺,你和丁斜楞是親戚啊?”
“不是,我就是跟他爹孃認識,看著他從小長大的。這不,他家死的沒誰了,就剩這麼個傻孩子,我要是不時早午晚給他送口吃的,他不得餓死啊?”
或許現代人很難理解這老頭話裡的意思,但我從小在農村長大,也許很多事都落後過一大截,但對這老爺子簡練又含糊的話卻是能夠理解。
我說:“您老就是好人,就是常照看他唄。”
磨刀老頭停住腳步,扭過臉擰著一邊的眉毛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