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耳熟能詳的一件事就是,他在參加對越自衛反擊戰的時候,在越南的深山老林裡曾經給一個鬼看過病。
老軍不是愛吹牛的人,他說的我都相信,可他那就是些野的不能再野的野路子,怎麼能用來對付餓死鬼。
丁明昊又怎麼會找上他的……他又怎麼跑林場來了?
老駝背蹲下身,對門板下的老軍說:“老兄弟,還撐得住嗎?”
“還行。”老軍嘴上說還行,可就這兩個字都說的打顫。
老駝背獨目瞄了我一眼,嘆了口氣,“這都三天了,每天就只喝點米湯,身子骨再好也禁不住這麼折騰啊。”
“三天?”我深吸了口氣。
眼下已經是深秋,又連著下了幾場雨,白天穿少了都覺得冷,晚上就更不用說了。
老軍竟然把自己埋在土裡三天……
“你這是胡鬧!”我頭一次對老軍發火。
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男一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兩人多半是丁明昊的家人了。
媽的,你們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
老頭那麼大年紀了,竟然眼睜睜看著他把自己埋在地下三天!
我從包裡拿出八卦鏡,在上面畫了道符籙,反轉鏡面照向丁明昊。
只看了一眼,我心裡就是一咯噔。
那餓死鬼已經不在他身上了,可為什麼他頭頂的煞氣還是那麼重?
而且從八卦鏡裡看去,除了烏雲蓋頂,似乎還有一道紅色的光暈附著在裡面。
我也顧不上多想了,拿起毛筆蘸了硃砂,在丁明昊前額和乾巴的胸前各畫了一道符籙,伸手就去搬門板。
“你想幹什麼?別動!”那個中年男人忽然一把拉住我。
“什麼他媽的別動?你們知道老軍叔多大年紀了嗎?他再這樣下去會死的!就你們的命是命啊?”
男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卻仍是緊緊的拉著我,訕訕的說:
“都已經三天了,再有兩個鐘頭這事兒就了結了。你現在這樣做,那不就前功盡棄了嘛。”
“放屁!一分鐘也不能等!”我惱火的甩開他,卻被另一雙手揪住。
年輕女人拉著我的袖子厲聲說:“你說話客氣點,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