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地區的考場集中在北京,這個地區報名透過的考生一共不過三十人,分了兩個考場。維護現場和監考的工作人員是從軍區借調來的軍人,將考場包圍得嚴絲合縫,避免出岔子,此外九處一組和六組都派了兩個組員來當考官。
六組是汪裁和趙盜機,汪裁當初進九處時,九處還處在大力招攬人才的階段,聘用職工的程式很簡單,根本沒有考試一說。他沒有經歷過招聘考試,總喜歡看考生們苦苦寫卷子的樣子。
上午八點四十五分,考生們已經全部進入考場,不僅不被允許攜帶任何通訊工具,甚至連金屬製品都不能有,此外,考場內還貼滿了各種各樣的黃符和法力檢測儀器,以免這些術士考生用法術作弊。
上午八點五十分,汪裁拿著一沓密封的試卷走進來,站在講桌前面,他個子很小,被桌子遮住了大半個身子,幾乎只露出一個腦袋來。
下面的考生們呆呆地看著這十歲出頭的小孩兒,看到汪裁那白瓷般滿是稚氣的小臉兒,不由地懷疑了一下這場考試的正規性。
“大家看一下哦,試卷袋是密封的,沒有被拆過。”汪裁高舉著密封袋,前後示意了一下,“現在我要拆袋子了。”
“小弟弟,你是監考官?”下邊有人問,“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汪裁摸了摸自己的臉,知道這臉還是太嫩了,不過他絲毫不介意,咧嘴一笑:“你們猜猜我幾歲啦?”
一個柳葉眉杏眼的漂亮姑娘猜:“小弟弟,你是妖嗎?”
“不是哦。”汪裁朝大門口看了一眼,“我死了好多年了。”
汪裁看了眼時間,又看看門外,趙盜機快步走進來,理了理領帶的結,低聲解釋:“給雲開送了份檔案。沒遲到吧?”
“沒有。晏雲開怎麼丟三落四的,你再慣著他,他下次還敢忘東西。”汪裁嘀咕了一句。
下邊有人好奇地問:“小弟弟,這個大帥哥也是九處的前輩?你們同事都這麼好看嗎?”
汪裁右手食指的指甲突然變得尖而利,代替小刀,劃開密封袋,隨口回答:“我們組都是帥哥哦,特別是組長,長得漂亮人又好,專業當爹奶孩子。報考崗位,記得選定九處六組。”
考生們嘻嘻地笑起來。
快到考試時間了,也沒有人再貧嘴,主要是趙盜機像個凶神似的站在上面,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下面稍微有點動靜就會接受到他漠然又具有壓迫感的視線。
上午考行測,九點開考,一直考到十一點半。這份試卷和其他公務員考試的試卷差別很大,內容多而雜,題量巨大,有問風水堪輿的問題,也有考法律知識,這才沒出半小時,就已經有人在抓腦袋了。
趙盜機拿了一份卷子掃了一眼,面部表情地捏著紙張邊沿,半晌,若無其事、默不作聲地將試卷摺好,放回講桌上。
還好沒答應晏雲開來參加招聘考試,趙盜機心想。
下午考申論,兩點開始,四點半結束。
趙盜機連看卷子的興致都沒有,只盯著那些考生看,他的氣場實在強大,到後來甚至有人受不了這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戰戰兢兢地,舉手請求:“前輩,請您把大妖的威壓收一收好嗎?存在感太強了。”
那是一隻兔子精,眼眶紅紅的,像是被人欺負過了一樣。他倒也不是怕,只不過做題時被老師盯著的感覺,實在不好受呀。
汪裁揹著手巡視,笑嘻嘻地,沒說什麼。
趙盜機也有點無語,但還是收了妖氣,讓下面很多敏感的小妖怪們都鬆了一口氣。
走廊上時不時有穿戴齊整的兵哥哥們走來走去,列隊巡查。他們穿著軍綠色的軍裝,荷槍實彈,面容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