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雲開:“誰?”
趙盜機重複:“張僧繇。”
晏雲開不可置信地打量著他,非常之意外,挪到他身邊近距離觀察他,喃喃道:“來,聽趙哥哥講故事了,畫龍點睛的故事,開始講吧。”
趙盜機居然真的說了起來:“梁朝的時候,張僧繇畫了四條白龍,其中兩條點了眼睛,遂騰雲而出。我就是其中之一。”
“嗯,然後呢?”
“講完了。”
“……那另一條白龍呢?”晏雲開提問。
趙盜機搖了搖頭:“我飛走之後,張僧繇在那條白龍身上下了咒,他不得不留在張僧繇身邊。”
“張僧繇為什麼針對你?”
“他也是修道之人,修為高深,卻遲遲無法證道。”趙盜機說,“我只是借他所畫之龍的軀體,魂魄卻是洪荒時期的一抹上古龍魂,這才修得真身。”
晏雲開了然:“他想奪取你的魂魄,供自己修煉?”
趙盜機頷首。
“所以張僧繇和另一條白龍還在人間?民國時期,二龍相鬥,你是其一?”
“是。”
“那術士尋龍,損傷慘重一事……”
提到這件事,趙盜機眼中的光芒沉了下來,不再吭聲。在經歷那樣一件事後,他已經不再相信人類了,偏偏造化弄人,誰能料想失憶之後下山,居然和那群術士的後人一起生活了半年。
他心中又恨又無奈,復仇有意義嗎?他想了想,發現自己不願意對晏雲開下手。可是這段帶著憤恨情緒的記憶恢復之後,他時刻想到自己被困在法陣中那副憤怒的模樣,對人類下意識敵視和防備。
晏雲開跟著沉默了一陣,轉移話題:“回到目前這件事上來吧,你覺得這次的法陣,是張僧繇佈下的嗎?”
“我不確定。”趙盜機心情不好,竟有些疲倦了,似乎不想再談論下去。
晏雲開很認真地盯著他,片刻,從容道:“最後再問一個問題,之前的水鬼案和殭屍案,是否與你無關?”
趙盜機略一皺眉,冷淡道:“無關。”
“成,我相信你。”晏雲開起身去將洗腳水倒了,洗了個手,回來準備睡覺。
鍾一琥翹著二郎腿,問道:“明天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