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雲開噗嗤笑出聲,笑得眼睛彎彎的:“起床氣和阿彌陀佛更配哦。”
謝智:“……唉,是我太急了。要不你們先下班吧。”
“沒事,先搞清楚手上的這枚鱗片是不是龍鱗再說。”晏雲開不以為意地擺擺手。
三人走出檔案室,準備到樓下取證物。
晏雲開辦公室的門大敞著,他們經過時,汪裁蹲在裡頭玩網遊,頭也不抬地大喊一聲:“下班了沒有啊?”
“沒什麼事了,你們愛幹嘛幹嘛去吧。”晏雲開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腳步不停地往前走。
趙盜機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本書正在看,聽到這句回答時,劃過書頁的手指微微一頓,倏而自然地屈了屈指,翻過一頁。
他沒有什麼喜好,也無厭惡的事物,目前唯一的想要做的事情大抵就是搞清楚在自己身上曾經發生了什麼事。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弄明白的,因此很多時候,他都處在一個特別無所事事的狀態。
偶爾,他也會感到無趣和茫然。
負四樓,物證管理處。
晏雲開、謝智和周易依次輸入指紋,鐵門方才開啟。周易按照年份日期找到建國初的置放架,根據卷宗上案子的編號,取下一個佈滿灰塵的紙箱子,小心翼翼地開啟。
謝智上前兩步,在紙箱子中掃了幾眼,拿出一個密封袋。
“就是這個了。”謝智說。
晏雲開看了眼密封袋中那枚鱗片,白色鱗片中沾著一點暗紅,又瞧了瞧自己手上這枚新的,直覺這兩枚鱗片的出處是一樣的。
“開啟看看。”晏雲開示意。
謝智戴上手套,開啟密封袋,將舊鱗片倒在掌心,仔細觀察了一下,又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
水鬼胸口挖出來的那一枚鱗片,一失去水鬼魂魄的溫養便靈力盡失去,但黃鼠狼所得到的這一枚不同,這枚鱗片上依舊殘存著極其稀少的靈力。
“這枚沾了血,還保留了一點點龍息。”謝智身為神獸有些感應,說,“應該就是龍鱗了。”
周易有點興奮:“從漁村得來的這一枚,顏色紋路什麼的都相似,如果也是龍鱗,那麼從民國至今,我國域內至少有兩個地方都發現龍的蹤跡了。”
如今也能確定水鬼胸口嵌的是龍鱗了,謝智倒是不怎麼高興,只是淡淡道:“但願水鬼是機緣下撿到龍鱗的吧。”
按照幾十年前黃鼠狼的證詞,有兩條白龍爭鬥,那麼如今這兩條龍呢?還停留在人間嗎?
謝智按了按眉頭,突然覺得汪裁的“等以後出了事再說”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龍族和其他妖怪不同,他們要想隱藏自己的蹤跡,只要不搞事不露出馬腳,就算獬豸也沒法子。而且,如果他們不搞事,那就隨他們去吧。
謝智自我安慰了一番,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上,打算讓同事們平日裡都多留意這方面的動靜,也不再鑽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