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陽春反手把門關上,拿出一張符紙,就貼在門後面去。也不見他用膠水什麼的,但那符紙貼上去後,便紋絲不動了。
陳唐見著,大感驚奇。從趙三爺那裡,他知道這個世界有武功;而從詹陽春這,看到了道法。
詹陽春手腳不停,依次分別在視窗處,蘇菱的床頭上,都貼上了一張符紙,用他的話說,這叫佈陣,防備那陰魂離開蘇菱身體後,會逃出去,到了外面,就難抓住了。
見狀,陳唐腦海裡頓時浮現出過去看到的靈異電影,那位頗具神奇色彩的英叔形象,與現在的詹陽春慢慢重疊了起來。
做完這些,詹陽春道:“陳秀才,你搬個凳子到那坐好,沒事不要亂動。”
他指著右邊的房間角落。
陳唐依言而去,坐在一張小圓凳上。
詹陽春想了想,拿出最後一張符紙,貼在陳唐身後的牆壁上:“有這符在,那陰魂便不敢衝你這來了。”
雖然陳唐說著大膽,但葉公好龍這種事常有發生,如果陰魂被驅出來,衝向陳唐的話,也許這書生會嚇得屁滾尿流,魂不守舍。那樣的話,詹陽春便丟了臉皮。一個說不好,讓陰魂衝進了陳唐體內,又得再做一趟法了。
所以謹慎行事,貼上符,預防萬一。
陳唐坐得端正,雙眼睜得大大的,見詹陽春還不動手,便催道:“道長,快做法吧。”
這神態,倒像個看戲的觀眾,興致勃勃,一臉期盼狀。
詹陽春幾乎忍不住要翻個白眼了,心道你這書生還真是不知者無畏,等會讓你見到那陰魂,保證嚇得你哭爹喊娘……
心中腹誹不已,手上卻不慢,捻起那枚古銅鈴鐺,慢慢搖動,發出清脆的聲響,隨後口中唸唸有詞起來。
角落的陳唐立刻豎起耳朵來聽,想聽他究竟在唸叨什麼,可以的話,偷偷師。
詹陽春唸叨的顯然是一種符咒,言辭拗口,極為生澀,堪比兩隻黃鸝鳴翠柳——不知所云。
聽了一下,陳唐放棄了。他知道這咒語肯定要與法器結合,才會有作用效果。
那法器,自是道士手中的那枚銅鈴。
此物古銅色,帶一點點灰黑包漿,顯得古拙,隨著搖動,發出的聲音極為清越,讓人聽著,頗為享受。
陳唐便想,自家床上,那方天人劍匣是不是也屬於法器來著?那天晚上,其攝抓夜叉鬼物,可是極為了得,唰的一下,便收掉了,連個迴響都沒。
光從這一點上,天人劍匣肯定比詹陽春的鈴鐺要厲害得多。
不過劍匣乃是陳唐壓箱子的東西,他絕不會輕易拿出來的。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懷璧其罪的道理,他明白得很。
當然,主要也是他現今還沒摸索清楚劍匣的結構方法,不知該如何施展運用,暫時還是當枕頭好使。
那邊詹陽春唸叨了一通,手腕使勁,鈴鐺之音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如果說本來是涓涓細流,現在則一下子變成了飛瀑直下。
尖銳的鈴聲傳到耳膜內,讓陳唐頗不好受,乾脆捂住了耳朵。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聽吾驅魂寶鈴,速速現身!”
詹陽春猛地大聲喝道,左手持鈴,右手食中二指往床上的蘇菱一指過去。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