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便是因時而變,因勢而動。
有眼光,有睿智。
毫無疑問,當寧州平定,塗山氏的勢力聲望將達到一個頂點,足以左右朝野。
陳唐卻看到了塗山不悔眉宇間間或流露出來不易察覺的憂慮。
不外乎“功高震主”,而或“鳥盡弓藏”之類的考慮,以塗山氏的智慧,不可能不明白,不知道做了什麼安排。
取而代之?
並無可能。
雖然塗山氏是半種,但體內的妖魔血統註定了她們無法堂皇地登堂入室。
天下大統,人道中興,是深入骨子裡的認知。滿朝文武,天下儒士,甚至道釋兩家,都不會接受塗山氏的篡位。
事關名分,說著玄乎,卻真實存在。
另一個辦法是扶植親塗山氏的皇室人員上位,她們就是這麼做的,並且已經成功了,新皇皇位已穩。
問題是,前面已經說過了,人心易變,何況是帝王之心?
觀史鑑今,可知春秋。
陳唐不知塗山氏方面會如何個做法,他倒有心要幫上一把,只是目前還沒有名分。
他對於塗山不悔的觀感是很好的,相處之際,也有意無意地流露出慕艾之心。
甚至塗山不喜那邊,連“姐夫”都叫上了。
塗山不悔沒有拒絕的意思,可陳唐總覺得她欲拒還迎,似有另外的顧忌和苦衷。
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觀念作祟嗎?
難不成還得先把未來岳母拿下?
又或者,天下大勢始終還沒有完全安定,塗山不悔這個欽差的使命尚未完成,在此之前,顧不得談兒女私情?
陳唐想了很多,於公於私,他覺得都要去寧州一趟。順利的話,可能在半途就能找到突破的契機,與塗山不悔來個生米煮成熟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