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之峰沉聲道:“宅子門口的石獅子,可是大師開光過的,能震懾妖邪,府上又有些法器物件,再加上幾百家兵在此,應該能守得住。只需捱到天明,陽光普照,什麼鬼魂都得煙消雲散。”
聽了這話,人心略定。其實對於外面的狀況,包括軍營那邊的變故,他們都不知情。滿城都是白皮燈籠,尋常人根本出不來,連個通風報信的都尋不著。閻管家幾個倒是出去了,可已經回不來了。
閻之峰心生焦慮,一種不安的情緒繚繞不去,忽而想到那天陳唐的話,說什麼中元鬼節,舉行血祭,鬼門大開云云……
越想越覺不妙,暗道:難不成真被那廝給說中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大大不妙。
然而被困在了此地,就連跑出去都做不到了,唯有死守於此。在他案上,擺滿了事物,有好幾件法器,而官印正揣在懷裡,時刻不離身。
到了這般時候,他比任何人都怕死。
正煩悶間,一個門子跑來稟告:“大人,了緣大師在門外求見。”
閻之峰聽到,如聽到仙音:“快,快請。”
過了一會,一身袈裟的了緣走了進來。
閻之峰連忙迎上去:“大師,總算把你請來了。”
“請來?”
了緣微一詫異。
閻之峰疑問:“你沒見我家管家?”
了緣搖搖頭:“貧僧自從寺中來,沒有見到別人。”
閻之峰心裡一沉,想著那管家十有八九是出事了。不過這已無關重要,三個死就死了,忙問:“大師,這城中究竟出了甚事?聽說到處都掛上了白皮燈籠,叫人心裡發寒。”
了緣嘆息一聲:“此城,該有一劫。”
閻之峰急了:“大師,都這般時候了,還打禪機,有話快說吧,是不是鬼節來臨,鬼物要進入人間了?”
了緣點頭道:“正是如此。”
閻之峰勃然怒道:“這些鬼物,端是貪得無厭,毫無信義可言。”
了緣聽著心裡不禁腹誹,跟鬼物談信義,那可不是見了鬼嗎?當初沒有防微杜漸,如今就不可收拾:“軍營那邊,起了大火,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