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娜突然抬高聲調,“老闆娘,這位和藹的矮人會幫我付清飯錢!”
三天之後,米奈希爾海港,水手之家旅店。
“哈金·穆達爾先生,有人找您。”
“說我不在。”
“是個年輕女人。”
“我馬上出來!先給她上一杯最好的蜂蜜酒,要快!”
哈金·穆達爾以最快速度穿好衣服跑下樓,看見一位個子高挑而纖細,有著小麥色面板的少女正望著自己。她揹著一個幾乎等身大的揹包,臉上堆滿了美不勝收的笑容。
“歡迎,美麗的姑娘!”哈金興奮的喊道,“請問您的姓名?”
“塞爾娜·弗林。”少女彬彬有禮地向他鞠躬,然後微笑著接過服務員送上的蜂蜜酒。“哈金先生,我找您有點事情。”
“什麼事情?只要力所能及的,我都能給予你最值得信賴的幫助!”哈金眼睛直勾勾盯著塞爾娜的胸脯。“八十八……五十七……八十七……”他低聲唸叨著。
“您在說什麼?”塞爾娜突然把頭湊到離他很近的地方。
“絕妙的角度!”哈金情不自禁叫喊起來,“哦,抱歉,我有點興奮,畢竟很多年沒什麼人來找我說過話了……那麼,既然是找我有事情,我們能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談談……話說回來,姑娘,我有一點好奇,你的那個大揹包裡是什麼東西?”
塞爾娜做了一個曖昧的表情,“是一些‘道具’,親愛的哈金先生……麻煩您帶我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其實,我找您也是有一些比較隱私的問題。”
哈金·穆達爾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如果不介意的話,請去我的房間……”
話沒說完,塞爾娜把食指輕輕按在他嘴巴上。“當然不介意。”
兩個看上去極不協調的人上了樓。過了一會兒,就聽見樓上傳來一聲巨響。隱約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叫救命,但是這聲音很快就消失了。又過了一會兒,塞爾娜揹著大揹包,臉上依然掛著美麗的笑容,走下樓來。
“擅長瞄準射擊的獵人會死於瞄準射擊,這句話誰說的?”服務員無奈的聳聳肩膀。
塞爾娜一走出旅店就拔腿飛奔,一直跑到獅鷲管理員面前。
“我要租一頭獅鷲去南海鎮,要飛得最快的!是緊急事項!”
南海鎮正在發生大規模鬥毆事件。起因據說是一隊新聯盟衛兵在休假時喝了太多的酒,醉醺醺跑出去想打些野味,然後在一個湊巧的時刻在一個湊巧的地方湊巧遇到一隊湊巧也喝醉酒想打野味的塔倫米爾部落衛兵。更湊巧的是兩邊的酒勁都在那時候發作了。不到半天時間,兩邊都拉來了一群氣勢洶洶的打手,局面也自然毫無懸念的發展成了流血衝突。
塞爾娜剛從獅鷲背上下來,後腦就重重捱了一下,頓時眼冒金星,感覺天昏地轉。迷迷糊糊時,她感覺到有兩隻手——或者說是兩把骨頭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
“把你的髒手挪開!這裡是南海鎮,不是礦道地鐵!”她終於緩過氣來,隨即狠狠一腳朝背後踹去。“咯啦”一聲,剛才打暈她的一個被遺忘者被踹得高高飛向蔚藍的天空。他發出淒厲的哀叫聲,最後徑直落到南海城鎮大廳的鐘塔上,半截破爛的身軀被時針戳了個對穿對過。他痛苦的掙扎了兩下,最後腦袋一歪,就一動不動了。
正打得不亦樂乎的眾人全部目睹到了這一幕。這個少女的蠻力如此之恐怖,甚至連強壯無比的牛頭人都不自覺地嚥了下口水。鐘聲響了,戰鬥卻已停止下來——或者說,突然出現的人類少女把所有鬥毆者的氣焰都一下子鎮住了。偌大的亂鬥場突然變得鴉雀無聲。
“你們都給我聽好,無論聯盟還是部落,都應該和平共處!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北邊有亡靈天災,南邊還有燃燒軍團!我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在這種地方鬧內訌!為了生存與自由,我們應該團結起來!只有在並肩作戰中誕生的友情才是人間最寶貴的財富啊!”塞爾娜用盡量能打動人心的嗓音慷慨激昂地發表起演講來。
有人開始流下感動的淚水;殺紅了眼的仇敵互相不好意思地望著對方;在平靜下來的亂鬥場中央,剛剛還打得不可開交的牛頭人和侏儒緊緊擁抱在一起。塞爾娜微笑著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張手絹,裝作擦拭眼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