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為了方便周圍的幾戶人家間互相串個門解解閒的。
可是走到一半師爺卻發現,中間夾著一道柴房卻把戶連戶的形態打破了。
那座柴房看起來特別彆扭,門前搭著的草簷足足有三尺多,四角下都用麻繩牢靠地拴在四根胳膊粗的木杆子上。
見師爺停下了腳步,老頭捋一捋鬍鬚將右手展開請道:“這就是老漢的屋了,幾位來客就坐草簷下蒲團休息片刻,我叫鄰居娃娃們弄些果子來。”
師爺根本無暇顧及老頭的話,只看到此處房屋的別緻景象。
其中有一杆子下面牢牢地綁著一個木製的小馬,他好奇慢慢地來到那木馬前面蹲下身子仔細驗看了一番。
“老漢是個手藝人吶!”
“師爺,這木馬玩偶能雕的這麼精緻的,現在好像還沒見過有幾人,都是那年頭的人好這些。”
“是嗎?”,師爺說著往那木馬身上摸去,卻見那馬鞍子的縫隙裡藏了許多汙垢,嫌棄地趕緊擦乾淨了手,“你說這幹什麼的?老漢看著也就孤苦一人,怎麼似個頑童一樣?”
阿瓜正是年少,極為喜愛這類的小玩具,他一邊摸著那馬頭,一邊嬉笑著說道:“指不定就是給哪個娃娃玩的,不過老漢的娃娃應該是成人了,這娃娃或許留給孫子的吧?”
阿瓜的這些話讓師爺心中忽的來了那麼點意思,怪不得老漢一副幽怨的眼睛一直看著阿瓜。
正還想著,那老頭就來了,來時用髒髒的破襟褂子撩著幾顆梨,熱情地先將一顆大梨遞給了師爺道:“就這幾顆梨,還得悄默默地叫那些娃娃們摘些,要是他們父母看見,老漢肯定又要被說三道四了。”
師爺接過了梨,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繼而又將目光撇向了那個小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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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嘴的阿瓜卻半開玩笑似的啃著梨說道:“老漢你這麼大年紀了也不興玩這些小玩意,不如將你那小馬送給我怎麼樣?”
彷彿遺忘在角落很久的東西一下子勾起了老漢的回憶,他目光變得呆滯,一隻手不安地往肩膀上磨。
過了很久才說道:“老漢要是哪天沒了,你就把這小馬拿去,只要老漢活著一天,一天不看到這馬兒心裡會很著急。”
似乎這木製的玩具寄託著什麼,師爺看得不對勁,將咬了一半的梨放到了手邊旁敲側擊道:“娃娃們都喜歡這些東西,我這小堂倌兒年紀還小,不妨老漢就送他唄?”
“嗯?那可不行!”
老漢醒過神來,呶著嘴連連拒絕,而後又陷入回憶當中,眼睛逐漸溼潤,看著地上的馬兒道:“要是他能一直是小時候的樣子就好了,這個家…或許和其他人一樣。”
“他?他是誰?”
“就是那個氣死他母親,再也沒有回頭的不孝子!”
煞時師爺心中一緊,嘴臉慢慢露出一絲奸狡黠的笑,將老漢的手輕輕托住故作憐憫道:“年少輕狂,這本來就是天真的孩子們認為是對的理由,老漢也別太難過了。再說如果是一別多年,父子哪有這麼長的仇恨,是嗎?”
時隔多年,堅強的背後終究是顆脆弱的心。
一直受人排斥與嘲笑,老頭從未吐露過心聲,在師爺心懷著叵測的安慰下,他其實更想將心中痛楚全都一洩而盡。
“該忘的我早就忘了,父子沒有隔夜仇,可現在除了他喜愛的那個玩具,我都不知道是如何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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