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江湖裡的事最後還是在江湖裡翻了船,不管是好是壞,門口的風只要見縫就鑽。
對五槐這等大號人物來說,縱橫在江湖之中數把月年,大大小小的人,大大小小的事,他想撩個底兒就不怕沒人知。
霎時間,這關乎一條佈局的問題又迎刃而解,五槐眼裡放光,將沏好的茶親自倒上碗裡,神神叨叨地看著故友道:“兄長你可真會說笑,僅憑比劃來的一些破招式就能看出裡頭的門道嗎?”
“嘿,說來就話長了。老井上那別看是一些破土疙瘩堆成的地兒,跟你說,那地兒有一門不傳外的功夫名喚太虛散手那是相當絕!”
“怎麼個絕法?”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以前有個叫命運算元的老道獨個兒弄個破觀子,叫景生觀,可後來的人叫著叫著就成了老井上了,那個老道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尋常人,山上山下的人都混的特別熟。”
新鮮的傳聞二人都聽得十分上癮,五槐邊念磕著邊想象著,而那故友又切著胃口講了下去。
他順手賊溜溜地將茶碗兒一挪,悄聲問道:“那以前水天司這個事兒你應該聽過吧?”
五槐一聽頓時沒趣,老臉一沉故作個生氣的模樣指著故友說道:“知道你扯著扯著就喜歡往自個兒身上抹金水兒,別扯你那水天司了,說說那老井上!”
五槐的話讓故友聽得憋屈,他急急忙忙喝了一口茶,而後拉住五槐的胳膊一臉認真地說道:“槐子這事兒我可不是誆騙你,還真和水天司有關!”
師爺聽著正樂呵,完全當這只是兩個老頑童的嬉鬧,在聽到水天司的那一刻,他臉色忽然變得非常難看,就連五槐都察覺了不對勁。
五槐急忙先切斷了談話看向師爺道:“師爺怎麼愁眉苦臉的啊?莫非你是剛剛吃了我一頓癟,有些難受?”
師爺開始變得有些慌亂,從剛才的話題開始,他的眼睛一直躲避著對桌上的幫主故友。
經過五槐多次保證,師爺才膽怯地望著故友說道:“老井上,水天司,如…如果在下沒有猜錯,您該是水天司二十四行裡頭的陳十三?”
看來師爺的膽怯是多餘的,相反,經這麼一問,那故友更加得意,猛點著頭豎起大拇指誇讚道:“你老小子眼光還不賴嘛!”
相比師爺,五槐對陳十三可是知根知底。而水天司究竟與喬家城發生了什麼,這麼多年來卻從未聽他提起過。
早在水天司正鼎盛時期,羅桑就已經圖謀了一個大大的疆域!
當時陳十三帶著羅桑親命分支第四次由落喬山攻入封井冢,可井上卻成了當時進入封井冢最結實的一道屏障。
領著十六名殺手的陳十三在井上與對方足足對峙了三日而未能進去半寸。
同時,殺手之中與陳十三擔任同職的喬震卻早先就起了私心,他藉著陳十三攻不下井上與他大吵了一架後退去,還帶上了五名關係要好的人。
這樣一來,水天司剩下的十來個人就更加覺得煎熬,最終在第四天的夜裡由陳十三發起了突襲,直接闖入了井上。
水天司從來不畏懼對手,卻不知這井上的狀況。
盲目突襲後的結果便是將十人性命全全斷送於此。
陳十三再也無法回水天司駐地覆命,他苟活下來的幾個月時光中無意間從一個小孩口中才得知了那套看似無殺念而招招致命的功夫,太虛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