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他對於自己堅持的理解有些動搖了。
但見五槐突然胳膊肘一動,從腰下掏出一把匕首,子孝及時一把拽住五槐求道:“雖是個賊眉鼠眼的人,不見得有什麼大作為,槐爺要不等下上前詢問試探一遍再做殺奪?”
五槐銳利的眼睛充滿光芒,他不屑地冷笑了一聲,然後什麼話也不說,起身摸著牆邊走了過去。
快到了巷子的盡頭,前面的小二步履漸漸放慢了。
忽然,五槐墊輕了腳步也不顧後跟著的子孝,突然借牆壁登起八尺高,兩手緊握匕首從那小二脖頸貫入而下。
可嘆這驚人的功夫看不到一丁點兒年邁的蹤跡,那小二甚至來不及呼喊一聲便命斃當場。
五槐手段之麻木已經近乎一個慣犯!
喬子孝大驚,他三步做兩步跑了過去,可惜人已經沒了半點生氣。
五槐卻長呼了一口氣,抓住死人衣服擦拭乾淨了匕首回頭說道:“這等腌臢不是害人就是利己,死了一了百了!”
他萬萬沒想到,五槐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沒有一點點的驚慌。
子孝攢步向前一把將小二屍身搬了過來,卻見那乾枯的手緊緊握著腰間一個袋子。
等他用力往出一拽,那袋子裡的香豆撒了滿地。
見此狀況,五槐的臉上除了遺憾並沒有任何的感受,這讓喬子孝開始懷疑之前所有的傳言。
待二人正沉默在原地的時候,巷口盡頭堆放的一大車籮筐突然掉在地上,二人忽轉眼看過去,那籮筐下面探出了個腦袋。
五槐一時驚詫,忙又將匕首拔起拼力揮去,只聽得籮筐內傳來一聲嫩綿的聲音,繼而只剩下鮮紅的血液潺潺流出。
子孝再也淡定不住了,他忙掀開了籮筐,眼前的一幕讓他在霎時間渾身打了個冷顫,汗毛樹立。
原來,在那籮筐之中藏匿著一個七八歲多的孩童,那兇殘的匕首不偏不倚直插進了喉嚨,整個籮筐在一時間被血霧包圍。
子孝大怒,緊抓著筐邊的手被扎出了血也感覺不到疼痛,吼道:“你!你怎麼下得去手的?”
“我什麼我,你可不知道江湖有多險惡,別看是一小孩,有時候就是他們這些看似無辜的人就會要了你的命信不信?”
面對質問,五槐只覺得喬子孝的心智還太單純,他的感受卻十分的平淡。
生命不再鮮活,眼睛裡的不是黑色就是紅色,這裡的一切都變得,即便在以前烏蛇堂的時候,喬子孝儘管手段狠辣可也未見過這麼冷血的人。
他有些後悔了,心變得徹底冰涼,望著五槐麻木的眼神,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然而再除了這裡哪裡還能容身,也許今天見到的殘酷只是西北江湖的冰山一角。
轉瞬間,巷口裡傳來腳步聲,五槐返身率先離去,冷冰冰丟下一句話,“如果你不想那些人見了這副場面從你的身上踩過去就馬上離開這裡!”
離了巷子,那雙麻利的雙腳也不靈活了,原來這只是五槐示人於大善的面具,當見證了這一切後,誰也不敢相信,剛剛那兩具命案就是這個外表看似和藹而步履不健活的老頭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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