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想過百里,一望無際的冰河前快馬加鞭行來一個人。正值臘月尾,刺骨冷風碰撞地冰面迴旋起堅硬的冰碴。
秀才獨有的創造,將下游引入的水與對岸連線成一道冰橋。旭日緩緩升起,朦朧照映在冰河上,猶如血淚繁花,星星點點。
“籲!”
冰天雪地裡,馬上的人急急忙忙滾落下了鞍子,朝著雙手哈氣一頓,又趕緊從馬背上撿起稍麻袋往背上一搭。只見他走到熟悉的冰穴前,一腳蹭出一塊方形的木板,板下釘著兩根鐵馬簧,顧不得岸上的馬,蹬在上頭,滑向了喬家山城內。
一到岸上,他幾乎瘋了般地跑進城,徑直往暫設的交接站移去。
“誰是頭領,要是稟報!”
門一推開,三五個漢子正在火盆邊取暖,見冒冒失失來了一個生人,都有些掛不住面子,理也不理,視若無物,繼續扯起剛才的話題。
“說到哪了?”
“嗯…哦,對了!文掌櫃偷了薯後…”
進了的那人見眾人不理不睬,當時火冒三丈,但來時頭領再三叮囑不可動怒,便壓住了怒火,咬牙道:“幾位高流,望引路,我有急事必須速報頭領!”
他們依然不動聲色,只因這交接站是秀才親命,唯他們負責傳話的好漢知道。
幾人的話題開始充滿了火藥味,隨時都有可能與前來的人打起來。而那人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別看他身形瘦弱,可從純真的眼神和口音就可以知道,這一般不是羌人就是遊牧人。
正當這時,門外一個老頭端著煙槍緩緩走來,其他人都坐起來道:“僧道前輩!”
眾人之中,那人聽話裡三分,便以為元僧道就是領頭人,立馬將一份書信交出道:“頭領捎了一份加急書信,叫我送來,事出速急,萬望頭領斟酌!”
說罷,那人瞪了一眼其他的幾人,心裡不禁罵道:虧得東家有交情,不然誰跑來這地兒告你急事!
將書信翻開,裡面只簡短地寫了幾行字:頭領速速避回三里外,敬乾兄弟被囚金敕勒大牢!
元僧道大驚,將書信一收,警覺地看了一眼來人,生怕是謊報,客氣問道:“你是誰?你是哪裡來的?”
那人一腳已經跨出了門,正要回身離去,聽元僧道一叫,轉頭傻愣一笑道:“西北夏河城,鬧加傑布門客草上飛!”
“夏河城?”
元僧道知道,夏河城遙距此地,而話裡幾分口音倒不像是撒謊,打量一番繼續問道:“你確定這是給頭領的書信?你知我們頭領是誰?”
那人呵呵一笑,抱手滿懷恭敬道:“火燒八巷刑房,撼震西河橋邊。江湖散派誰人不傳那個本領高強的新生頭領馬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