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既然是把老骨頭了,再難能有殺意波動的時候。可這七爺非但不是這麼慈善,反而在情急時刻,方顯出了本性。
突然,門外又數十號人衝殺來,馬軍登時心中一涼,念道:今非要決死在這不毛之地嗎?
正當七爺慶幸之餘,一把飛槍隔空刺進了門上方的銅鏡裡。那塊恪守著規矩的東西彷彿就是七爺的命根子,他此時像是瘋了一般衝到了堂門,一抱護住了銅鏡,抬頭一看是個英武的身姿,正是邢叔庸!
邢叔庸到來減少了馬軍的壓力,可他氣門無意中被邢開十八手擊中封鎖,不僅手疲筋軟,就連動彈一步都很吃力。
敬乾被二十幾個人一直追出了護院外,一直跑到岔路口才停住了腳步,髒襖子被刀砍得不成樣。面對著這麼多人他這會兒才覺得心驚,雙腿一軟往地上一坐,開始胡攪蠻纏起來。
“那…那個…我沒說你們,我是說那臘燕子!”
“臘燕子?哈哈,馬敬乾,別當我們是傻子!誰不知道臘燕子是個牆頭草,他早就被七爺賜於克刑!”
狠毒的克刑為七爺所創,而今臘燕子只是嘴饞喝了頓酒就遭到了如此酷刑,在敬乾看來不是什麼江湖規矩,這本就是與鐵戰同出一轍的暴虐行徑。
敬乾對於護院這群人的麻木此時才足以看清,可是當這樣一群麻木的血肉之軀聽從了魔鬼的指使後,還能有幾分人性,縱是難逃一死,也要拼殺一番。
那護院的幾個人操著鋒利的刀一步步逼近,敬乾慢慢回想起多日未曾練習的功法,暗自與廿十七極糅合。
可天生的善良使他只能望著手中的刀在發愣,直到其中一人死命衝殺過來的時候,敬乾還在猶豫。
此時腦海中一片迷糊,全是八巷刑房內的一副驚悚的畫面慢慢浮現,那把火焰中燃燒的刀,還有一句不斷重複的話:刀客不拿刀,就是武林敗類!
突然,頭頂那把刀就要落下之際,敬乾意識甦醒,翻滾過去躲開了。
那人自豪地揚言笑道:“這是個什麼貨色!放開了撒狂,抓到了叫娘嘛!”
霎時,那一堆人馬全都拉開架勢衝了過來,逼得敬乾沒了退路,這才將雪地中的刀法逼了出來,起身高高跳起,反手一巴掌打在那漢子臉上。
他手腕極速掄轉,那把黑刀就像是長在手中一樣,看得人目不暇接。
那名漢子見情勢不對,想要拔腿跑開,剛出了三兩步外就沒有了聲音。
剩下的人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簇著鼻子緊張地望著大漢,那大漢不聲不響,步子滑動了兩步,忽然渾身骨骼一響,應聲倒地。
不似是東洋武學,又似是東洋武學,不似是內力功法,卻能使得刀法純粹,出神入化。
那把刀鋒上,顯然沒有留下一滴血,將此人滅殺後,剩下的一群人就變得畏畏縮縮了。
可失望的是,敬乾拿的出手的也就這麼一招唬人,對於廿七極的功法套路,此刻全都忘得一乾二淨。
一不小心,由於緊張,驚得手中的刀脫落了手,這讓那些深入江湖的人看出了破綻,開始爭相鬨鬧起要為剛才的漢子報仇。
敬乾冷靜下來,向周圍一看,根本沒有一條可供逃跑的路線,岔路口上原來還只是有條道,現在只能怪自己剛才跑的時候跑過了頭。
要是遇上一兩個雜七雜八的碎漢子,也許還能唬得住,可這上來的哪個不是身懷絕技。
忽然,敬乾發現,他之前對戰鬥的恐懼在這種情況下竟神奇地消失了,此刻那把流尺刀彷彿在傳遞另外一種資訊,絕境必能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