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院環於落喬山北,高崖透過枯草縫隙把那裡的地形全都裸露在眼線裡。
敬乾費盡了力氣往更高的地方一趴,這才看見,那後庭裡的保子盡帶軟甲,保密十分。
這兩人身份未明,但也不知是否是打通護院的關鍵,敬乾竟有種莫名的感覺,倒地的二位與護院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一泡黃尿澆了下去,其中一人迷糊中罵罵咧咧醒來,敬乾趕緊捂上了嘴巴。那人一見是個陌生的黑漢子提著一把巨大的黑刀,立馬剎住了嘴,點頭向敬乾示好。
放開了手後,那人乖巧地閉上了嘴巴,眼睛眨巴著看看敬乾,又看看還在昏睡的夥伴。
而此時院子裡又有了大動靜,不知剛才是誰把黃土當成了滷肉的料就下到了鍋裡,引來一頓爭吵!
趁著敬乾轉身的時機,那人漸漸將手探進了腰帶。順手一摸,立馬慌了神,下意識地往身上一拍,再朝同行的夥伴身上摸去。
院子中央,邢開正扛著一把斧子劈向了撈出來的骨架上,這一斧子下去,連同火架子都劈得到處迸濺。
其中一個正看得出奇,一不小心一根火炭直直扎進了眼睛裡,痛得在地上大吼起來。
圍在一旁的人像是陌路人,全都裝作看不見那個可憐鬼,邢開只淡定地劈著骨架,嘴裡嘟嘟囔囔道:“都說了,劃柴處別站,打架處別看!你害了眼饞的病,就當是個警告了。”
本來聽著懷義與草上飛說這青年還良心未泯,但這一幕徹底讓敬乾打消了所有對他要籠回的念頭。其父雖然冷漠,但也能分得清時局,掂得來輕重,這小子倒是冷酷無情,就光這殺人不眨眼的勁兒,活脫脫又是一個況鴻飛。
“我整死你!”
敬乾正看得心驚,突然一土塊向面目襲來,撞得半天睜不開眼,抹淨了一看,那醒來的小子像是猛虎一般惡毒的眼神盯著敬乾。
敬乾被這突然地一擊激怒了,他一把從前胸揪住那人,大黑刀架在脖子上,整個壓垮了半條身子,他怒道:“天殺狼啃的!要不是我從你身上拿走了東西,這會兒恐怕早就被你弄死了!”
忽一抬頭,見同行的夥伴也漸漸醒了過來,沒等他完全清醒,敬乾眼疾手快,一拳頭照著後頸砸下去,又將他擊沉了。
同行的夥伴嘴裡直冒白沫,那人煞時有些收斂了,舔著乾巴的嘴唇大口地呼著氣,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好漢,你若殺了我,要是讓七爺知道,定不會放過你們莊上人!”
敬乾稍微冷靜了下來,摸索出那兩個小瓷壺問道:“別給我說沒用的,我們出來混不是嚇大的!你告訴我,你們鏢局插手護院為的是什麼?”
一句話問得那人半天答不出來,愣在那裡呆滯地看著敬乾,心裡想道:莫不是此人通心術?僅憑一個瓷壺哪裡知道是幽冥鏢局的人?
愣了半天,才支支吾吾應道:“好漢饒命,我也是新上來不久,求你把那瓷壺裡的藥水給我,不然他們不會放過我孃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