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去,敬乾習慣性地將髒羊皮袍子丟在了堂下的座椅上。剛要抱拳拜會時,只見馬軍由於睏乏,早就安歇了。
想來城中加上莊裡的事務繁多,馬軍也是辛苦。敬乾心疼地看了一眼,淚花裝滿了眼眶。將袍子從座椅上撿起來,走到堂上為馬軍披蓋上了。
之後,又躡手躡腳返身出了門,將門帶關。
回到院裡,秀才心不在焉只剝了十來個豆子,敬乾就在身後,他也沒有察覺。
“秀才,這豆子待會兒就全部煮了罷!”
此時秀才驚起一大跳,慌忙之中手裡的豆子撒得到處都是。
敬乾嘆息搖搖頭道:“從沒見過你膽量這麼小過,就當我沒看見。”
秀才尷尬地笑了笑,勾下頭繼續剝撿著豆子。忽然他問道:“欸!馬大你見了嗎?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見了,他可能是累了,睡得呼呼地!”
“睡了就好,睡了就好!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秀才刻意躲避的眼神裡似乎還藏著什麼,敬乾蹲下身子,捏起了一把幹豆也幫忙剝起來。
“秀才你就別瞞著我了,這裡沒有別人。”
說話間,秀才偷偷四周瞄了一眼道:“沒瞞你什麼,就是我還納悶兒了,這有多少豆子,你還要全部煮了。”
“煮吧煮吧,沒多少人。煮成稀爛,稠的一部分送給莊戶院,稀的一部分咱自己留著喝!”,對於莊戶院今日發生的事,直接影響到了敬乾,他開始將最危險的江湖人已經納入了年關的穩定與否。
秀才從他話裡聽出了這裡面的門道,點頭道:“是啊,凡是都因江湖起。就連羅桑頭領這樣的大勢都逃不開江湖恩怨帶來的肢解。”
敬乾意會到,笑了笑:“現在喬家山有個秀才,這些都不用怕了。更何況,年關過後冰雪漸化,咱們的商口也即將打通,到時候讓文盛安坐上掌櫃大拿,生意就不用愁了!”
“文盛安…”,敬乾提到這個名字,秀才欲言又止。隨後臉上的神情就不再是初時那般平靜。敬乾立刻感覺到了不好的事已經發生。
他緊張地問道:“文前輩他怎麼了?今天好像就他沒在場?”
“也沒什麼大事,前段時間文夫人走了,他就有點難過。”
雖說跟文盛安接觸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敬乾明白,曾經能在一個窮困的地方白手起家,而且帶動了整座城的生意,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因為文夫人離開就墮落自己。
敬乾想起了仁義堂前的孤雁,又聯絡自身的處境,默默嘆道:“情與愛不能割捨,而人與人合。心與意不能割捨,而人與人離!”
忽然他自問道:“好不容易留住了他的心,以他的為人,今天他不可能不來莊上。堂前寒雁孤鳴南飛,他是要走了嗎?”
“他不會走,能走到哪裡去,我去了後山坡,和我還能聊上那麼幾句。”
秀才的話音裡帶著些無奈,敬乾怎可能聽不出來,他逼問秀才道:“他現在在哪裡?文夫人為什麼要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只跟你說話,難道其他人他避而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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