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前世的時候,蕭樾唯一回京的那一次,那天進宮赴宴的時候兩個人曾在御花園裡遠遠地打了個照面,當時這個女人就在蕭樾的隨從裡。
她當時是個婢女的裝扮,但是看舉止神態又不像,但若要說是蕭樾的女人——
就更不像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才引起了蕭昀的注意,多看了兩眼,最後估摸著應該是從軍中帶回來的下屬。
蕭樾其人,蕭昀自認為還是很瞭解的,他肯帶進宮來給她長見識的——
這女人必然還是得要很得他幾分信任的。
而今生——
這女人夥同兩個宮女一起殺了北燕嫁過來的公主,自己還異想天開的想要冒名頂替?
雖然篤定了蕭昀和這女人之間必有關聯,可是平心而論,蕭昀卻並找不到蕭樾指使她這樣做的理由。
就為了在他身邊安插一個奸細麼?
就憑著蕭樾在朝中的勢頭,他要往宮裡安插眼線有的是地方可以放,犯不著冒險殺一個北燕的公主來佈置這麼一步棋,這樣雖然是埋下了棋子,但也同時埋下了更大的隱患……
那些北燕人就算和他有些交情,也不可能是完全沒脾氣的。
自家堂堂一個皇女就這麼被謀殺了,事情一旦被傳回了北燕,蕭樾他交代不過去,很有可能弄巧成拙,反而破壞掉他和北燕之間的良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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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昀盯著跪在面前眼神飄忽不定的風七,耐性很好的等著她坦白。
風七籌謀這件事一年有餘,可謂步步為營,費盡了心機,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臨門一腳的時候當場被識破。
偏識破她的還是大胤的小皇帝!
這個處境之下,她岌岌可危——
大胤不會承擔謀殺了北燕皇女的干係,只要蕭昀把北燕的使臣叫進來,她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此時此刻,她算是完美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走投無路的窘境。
身上冷汗涔涔,幾層的禮服好像都掛了汗漬在上面,有千斤重,墜得她就要不堪重負,跌進無敵的深淵中了。
“民女……”無路可走之下,她最終只能妥協,使勁的捏著拳頭,眼睛盯著地面慢慢地道:“民女名叫風七,原來陵川城隨軍大夫收養的孤女,從前跟隨義父出入軍營行醫多年,後來……”
上回在北燕她已經差點沒命,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可是這一次卻又陷入了更可怕的絕境裡。
她說著,忽的抬起頭,目光瘋狂又渴望的驟然迎上蕭昀的視線,壓抑著聲音急切道:“陛下,您說得不對,民女既不是晟王殿下的人,也不是受他指使的。上回……上回他把我丟在北燕自生自滅,我好不容易尋到一條活路,保住了性命,可是……可是我還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