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次麼——
他已經完全明白是為什麼了。
跪在地上的那位北燕公主還不曾起身,而且表情和臉色看上去都很有些奇怪。
春茹進門看了眼,心中起疑卻不方便詢問,趕緊又整肅了神情給蕭昀行禮:“陛下,太后娘娘和我們尚書大人都聽聞了公主遇刺的訊息趕過來了,奴婢跟他們說公主無妨,太后娘娘問要不要請太醫來。”
說話也是避重就輕。
跪在地上的北燕公主再次嘴唇蠕動。
蕭昀眼神譏諷的橫過去一眼,隨後就將視線落在這宮女面上,若無其事道:“既然母后一番好意,那就著人去請個太醫來給你們主子看看吧。”
說著,他又衝外面揚聲道:“小尤子,天色晚了,送太后回宮歇著去吧,北燕的尊使先留下。”
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北燕公主突然臉色刷白,身子也隱約晃了晃,有點跪不穩了。
蕭昀用眼角的餘光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轉而又對立在門邊的春茹道:“還有事?”
“沒!”春茹一直被他盯著,就算迫切的需要和裡面的人交換一下神色也不敢,倉促的應了聲,就還是儘量本分的退了出去。
蕭昀盯著殿門又從外面關上了,方才緩慢的重新收回視線。
這一次,他沒再看跪在地上那女人,而是視線收回到一半就定格在了倒在旁邊的那具屍體上,嘲諷的又再勾了勾唇道:“這位才是真正的北燕壽安公主吧?”
依舊是語氣篤定而神情鎮定。
跪在他面前的女人,臉上血色已經不在不知不覺間褪得乾乾淨淨,本能的屏住了呼吸。
蕭昀重新將視線定格於她臉上,淡淡的道:“殺人滅口,冒名頂替?她抵京以後主動提議在大婚之前不進城來,也是你慫恿的吧?怕太后提前召見,會叫她露了相?”
那女人的嘴唇又再顫抖著蠕動了一下,幾次想要開口說什麼,卻又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發不出聲音。
蕭昀的神情語氣看上去卻並不像是興師問罪:“朕一向不喜歡在蠢貨身上浪費同情心,其實她死得也不算冤枉,自己蠢,輕易就被居心叵測之人慫恿了不算……就連身邊兩個心腹的大宮女也被人給籠絡走了都也毫無察覺?就衝著這兩點,她確實是足夠把自己蠢死了,是麼?”
他的語氣一直不鹹不淡,表情看上去也頗有些雲淡風輕的,饒有興致的盯著跪在他面前的女人:“你能做到這一步,是你的本事,可是被朕識破了,就也只能怪你差了那麼一點點的運氣了,你也得認栽。朕已經不想再重複問你第二遍同樣的問題了,要麼你就自己主動把話都說清楚了,要麼……朕就宣北燕的使臣進來,讓他跟你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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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料定了已經把對方堵進了死衚衕裡,對方別無選擇,所以話雖是這麼說的,卻還是穩坐不動的。
而寢殿外頭,蕭昀既然讓小尤子傳了話,姜太后知道他無恙,也就先走了。
當然也不可能直接回寢宮去休息,而是趕著回宴席上主持大局去了。
送走了她,北燕的那位禮部尚書就又將春茹扯到旁邊追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去報信的人說是公主身邊的宮人行刺?其中可有什麼內情?查問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