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樾喊了青瓷和藍釉進來伺候她更衣洗漱,自己洗了把臉就先去外間的小書房裡翻看公文去了。
橫豎都已經到了這個時辰,也不著急送武曇回去了,他就又吩咐了廚房備膳。
武曇收拾好就也跑到外間書房蹭到他身邊去。
蕭樾並不避諱她,看完北境軍中秘密送進京的公文之後又將放在下面的一封信拆了,那信是他放在北燕帝京的探子發來的。
武曇湊上去看:“咦,沉櫻懷孕了麼?”
掐指一算,沉櫻出嫁已有大半年了,雖說燕霖的身體不太好,但也正因為如此,那邊才會更急著添丁。
蕭樾聽到這個訊息,也是高興的:“若是沉櫻能一舉得男,為北燕誕下皇嗣,那麼不管於公於私都是好事。”
去年北燕一場逼宮政變,以魏王府落敗告終,但他朝中仍有大批對燕霖上位心存不滿的文臣蟄伏,北燕老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很多人都在伺機而動……
燕霖後繼有人的話,他和沉櫻手裡就更多了一份重量級的籌碼。
武曇想到是另一件事:“太后不是病了麼?那你要不要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她老人家?她要知道了,心情會跟著好點吧?這樣身體可能好的更快些。”
蕭樾卻是將信封直接收了:“不用。沉櫻和皇祖母之間的感情深厚,想必她報喜的信函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不日母后就會收到。母后不想將她中毒一事外傳,本王今天一大早才剛進了宮,這幾天不宜頻繁的再去了。”
提起周太后中毒一事,武曇就也跟重視起來:“有關太后中毒的事,王爺打算怎麼查?事情很有可能是出在南梁方面的,那麼大老遠的一路將東西捎過來,就算有什麼線索追過去也不太可能查得到了。”
“是啊。”這件事,確實無從查起,別說他不想就此事去信詢問宜華長公主,就算問了——
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他始終堅信宜華不會用這樣下作的手段暗算周太后,那麼就算他寫信去問了,最後八成得到的訊息也是宜華長公主遺失了那方帕子。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何必呢?
可如果就直接把這當成是一件無頭公案就這麼揭過了,也是不可能的。
背後那人的最終意圖不明,他既能做第一次,就有可能做第二次,怎麼都得想辦法把他揪出來的。
蕭樾又斟酌了片刻,就讓青瓷去找了燕北過來。
下午燕北已經把那方帕子清洗乾淨了,只不過因為武曇在這,他就沒急著送過來,這會兒蕭樾叫他,他就將那帕子一併拿來了。
武曇見那帕子上面的圖案繡得栩栩如生,就忍不住拿在手裡看。
他桌上的那封信事關北燕,他就先拿給燕北看了。
燕北看過之後,什麼也沒說。
他一直也不想回北燕去,蕭樾知道,所以並不逼他,隨後就轉移了話題正色道:“本王想過了,母后中毒一事,既然她不想聲張,那就不要明查了,不過樑晉那裡,本王還是想試探一下他的態度。”
燕北不甚解的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王爺想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