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巖看著她這一臉渾然不知大火將至的表情,只覺得小女孩兒太天真了。
而藍釉見她這般精神抖擻的模樣,卻覺得她是心裡有譜兒,便頗是安心了幾分。
兩人一行被帶到武勖在外院的書房。
他這趟剛回來就一直住在這。
武曇進得門去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如意。
武勖則是面沉如水的坐在案後,桌上放著如意送來的東西,托盤上放著湯盅,瓷碗和調調羹。
湯盅的蓋子被拿到一邊,湯碗裡是盛著的大半碗雞湯,到了這會兒自然已經冷了,上面浮著一層油凍,武曇看著就反胃。
旁邊的手帕上,放著調羹和兩塊黑漆漆的石子樣的東西,細看就會發現是兩角碎銀子。
“女兒見過父親!”武曇走上前去,屈膝行禮,對上武勖陰沉的表情,也不裝糊塗,直接就先問道:“方才父親身邊的人過去圍了我的院子,還說我下毒還是什麼的?女兒沒太聽明白,不知道……”
她說話的時候,神采飛揚,沒有半分的懼色和憂慮。
武勳和林氏兩個,一個沉穩,一個嫻雅,都是十分低調內斂的人,武青林在性格和行事作風上和武勳很像,但是相比武勳的剛直,更多了幾分心計和隱忍,可是他們的這個女兒,許是從小被老夫人給寵的,明媚張揚的就跟不是他們的種似的!
武勖目光嚴厲的看過來,出口的語氣也帶著十足的威亞之勢,目光自她臉上掠過,定在藍釉身上,喝斥了一句:“跪下!”
藍釉抿抿唇,暫且順從的屈膝跪下。
武曇佯裝無知的扭頭去看。
隨後,秦巖就從外面又拎進來兩個人。
武曇認得,正是老夫人院裡小廚房的廚娘和給她打下手的張娘子。
兩個人大半夜被提來審訊,早就下的兩股戰戰,進門就直接撲在了地上。
那廚娘磕頭哭訴:“侯爺,冤枉,冤枉啊,奴婢服侍老夫人幾十年,對老夫人和侯爺又一向敬重,真的不曾做過這等事情,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冤枉啊!奴婢冤枉!”
武勖冷眼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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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兩人前面也已經被提進來問過一回了,心裡多少有譜兒,張娘子為了洗清嫌疑,立刻就抬手指向藍釉:“侯爺,小廚房裡進出的都是我們幾個老夫人用慣了的人,奴婢可以對天發誓,絕對不曾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是她,就她!二小姐身邊的這個丫頭今兒個下午進過廚房。老夫人身子不適,本來今兒個一上午小廚房都沒開火,下午她就特意去囑咐,說是……說是……”
說著,就吞吞吐吐起來,偷偷拿眼角的餘光去瞄武曇。
武曇眨眨眼,故意的先沒開口澄清。
武勖道:“輸下去!”
“是……”張娘子幹吞了口唾沫,方才有點心虛的垂下眼睛,聲音也低弱了些的輕聲道,“她說是二小姐吩咐,老夫人病了,讓我們做些老夫人愛吃的,好生伺候,一定不可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