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卻是旁邊的蕭樾再次主動替他解圍。
蕭樾笑道:“太子將來是要繼位登基的,屆時六宮空置,自然會用最恰當的位置來安置貴國的公主殿下,李大人多慮了。”
雖說太子如果繼承皇位,那麼他的正妻就順理成章的應該被冊封為皇后,但是本末倒置的先例也不是沒有的,歷史上就有不止一位的皇帝登基之後將寵妃冊立為後,反而將正牌的太子妃挪到了妃位上。
蕭樾一言,直接就將李固堵了個啞口無言。
老頭兒在朝這麼多年,應該也是生了一口鐵齒銅牙的,經常在朝堂上參與論辯,這大概是被堵得最慘烈的一次,雖然沒再爭執,卻是臉都氣得通紅,哼了一聲,山羊鬍子翹起來老高。
蕭樾顯然就是拿這話來敷衍堵他們的嘴巴的。
只是北燕的皇帝並不關心這個。
他是真的想讓兩國休戰了,之前要嫁女的時候也從沒想過要讓自己的女兒去大胤霍亂後宮,至於名分這回事——
大胤再低將來也不會給壽安公主一個妃位一下,只要不打臉,他完全不計較。
“行了,這都是後話了,貴國的太子年歲尚輕,就算結親也不是急在一時馬上就得操辦的。李固,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明日太子的冊封大典和隨後太子和寧國公主大婚的儀典,你先著手去把這兩件事都辦好。至於壽安的婚事……橫豎大胤的使團還要在這邊待一陣子,後面再細說吧。”皇帝擺擺手,顯然不想再在此事上週旋了。
“是!”李固帶著北燕禮部的官員領了旨意。
皇帝就又對蕭樾說道:“明日太子的冊封大典,晟王既然剛好趕上了,便過來觀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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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皇陛下相邀,本王豈有推辭之理?”蕭樾莞爾,欣然領受。
皇帝就也略感欣慰的微微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吩咐燕霖:“朕乏了,你替朕招呼晟王和寧國公主在宮裡用了晚膳再送他們出宮吧。”
“是!”燕霖起身領命。
皇帝又囑咐了高朗兩句讓他去御膳房傳話備膳,就把人全都打發了。
蕭樾和燕霖走在最前面,各自帶著自己國中的官員。
本來是相安無事的款步而行的,偶爾互相禮節性的交流一下,李固和薛文景那些人全都眼觀鼻鼻觀心的跟在後面,豎著耳朵聽。
等到從皇帝的寢宮出來,燕霖正要打發這些人先出宮去,蕭樾卻已經搶先一步開了口。
他的腳步頓住,負手而立,忽而仰天沉吟了一聲,叫道:“薛文景!”
薛文景本來就魂不守舍,知道今天肯定得罪他,所以即便蕭植交代給他的事順利辦成了,這時候他也一樣戰戰兢兢,就唯恐蕭樾是要秋後算賬,找機會給他穿小鞋的。
只不過——
他以為對方就是再想報復,怎麼也得等出了宮,找個沒人的地方,甚至尋一個不明顯的契機暗中整他的。
現在當著北燕太子和官員的面,蕭樾突然喚他?
薛文景一個激靈,本來就白皙的面孔更是淬玉似的白。
他麵皮僵硬,卻還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上前來兩步,恭恭敬敬的給蕭樾躬身拜下:“王爺……”
蕭樾眯著眼看天際將起未起的夜色,一副很費解的表情,邊琢磨著邊問:“在陵川城留宿那晚季遠鬧肚子,本王當時不是叫人把你們一個的行李都扒開了搜過麼?你那封密信是……”
薛文景聞言,又是一個哆嗦,嘴唇已經合不上了,篩糠似的抖。
季遠那老狐狸不肯來北燕,就想出個給自己灌瀉藥跑肚拉稀的餿主意,當時蕭樾就死命的折騰了他們一番,當時薛文景這些人就只自我安慰成是蕭樾遷怒,故意駁他們的面子來出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