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後來,我發現自己再不說話,恐怕就要患上失語症,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野人聖階,於是便強逼自己開口說點什麼,哪怕是自娛自樂也好。
那真是一段神奇的時光啊,我對著被我掰斷了翅膀的奇美拉,說我準備怎麼烤它;
對著被我捉住的雷霆巨蜥,說我準備怎麼把它開腸破肚;
對著優哉遊哉的熊媽媽,說我準備怎麼掏它的老窩;
我說的酣暢淋漓,只可惜這些傢伙明白我的意思後,一個個都叫的太慘、太大聲了,把我的聲音都蓋了過去。為了不被帶偏口音,我只好早早的送它們上路。
動物不禁用,植物又不會回應,很快我又陷入了以前的失語狀態。為了不重蹈覆轍,這次我選擇了和蟲子說話。你還別說,威武的獨角仙將軍啊,勤勞的小蜜蜂女士啊,一個個都是很良好的聽眾,從不打斷我說話。
唯一比較可惡的就是忙碌的小螞蟻先生了,它總是低著頭尋找著食物,想要帶回巢裡,為自己的族群做貢獻,被如此無視的我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往地上扔了一塊它搬不動的蜂蜜,它打量了一會兒就跑回去叫大部隊了,然後我就把蜂蜜弄走了,嘿嘿!”
零號無語了一下:“爸爸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凌默得意揚頭:“因為我想降低它的螞蟻信用啊!”
零號:“……”
“那個……雖然我大概理解,爸爸是想讓這隻小螞蟻的同族覺得它是個大騙子,讓它也嚐嚐被全世界拋棄的滋味。但是,幹這事兒……爸爸真不會覺得很無聊嗎?”
“無聊?這對當時的我來說,可以算是非常有趣的事情了好吧?”
凌默笑著接了一句,隨後很認真的說道:
“其實降低它的螞蟻信用,只是一個方面,最主要的還是讓這隻小螞蟻做帶路黨,我尾隨它,好找到它們的巢穴。
那時候我身體的自愈能力很差,但為了捕獵,難免會被魔獸的利齒劃傷,於是我就用那種黑螞蟻的鉗狀鄂去咬我的傷口,一隻一隻來,待到一排螞蟻把我的傷口咬合後,我就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們頭以外的部分掐下來。
這樣死去的螞蟻還會死死的咬住我的傷口不放,強力蟻酸又會將我的血肉融在一起,約等於精密的外科手術縫合,效果還蠻不錯的。”
訴說出了幾句之後,凌默總算是將那空虛寂寞冷的感覺驅散了一些,他將做好的蛙肉向前推了推,示意耀西和零號別光聽他說話,菜涼了就沒那麼美味了。
零號已經習慣了凌默做菜的好吃程度,默默的咀嚼著,沒有太過驚訝。但耀西還沒有習慣,迫不及待的彈出舌頭,捲回一片後腿肉吞嚥的那一剎那,它就淚流滿面!
從未有過的極致美味反覆轟炸著耀西的味蕾,讓它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產生了一種自己活這麼大,就是為了享受這一刻極致體驗的幻覺!它不禁想著:
啊!太特麼的好吃了!好吃到我恨不得把我自己燉了啊!
見耀西狼吞虎嚥的往嘴裡塞,凌默嘴角也露出一絲微笑,自己做出的食物能被食客如此喜歡,任何一位廚師都會由衷的開心。將妙蛙花的植物卵遞給零號,示意她將裡面的汁擠到肉上,等耀西吃的沒那麼瘋狂,舌頭彈出的頻率沒那麼快時,凌默忽然開口問道;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自認作為一個武神,對錶情、對身體細微肌肉的控制完美無瑕,不可能透過這些細節洩露真實情緒,旁邊的零號都沒察覺,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