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聽到這句話,原本雙目無神宛如祥林嫂一般的拉娜婭忽然回過神來,有些鄙夷的說道:“復活?你們服從教派要是有這技術,我們裂空教派早就被你們滅的渣都不剩了!還能和你們鬥個五五開?”
她說著話的同時,用力錘了錘自己的腦袋,看向凌默說道:“剛才我被生前的執念操縱,看到你這邪教聖女的第一時間,就忍不住衝了上來。現在冷靜下來才發現,你身上的氣息,和這位先生的氣息非常相像,肯定是同出一源的修煉方式。這麼說,是這位先生幫助了你,讓你這個邪教聖女成功轉化了生命形態嗎?”
謊話直接被揭穿,零號有些惱羞成怒,她發現自己幾百年的靜氣功夫,在面對這個女聖堂時好像起不到一絲的作用,忍不住彎下腰,一把掐住了拉娜婭的脖子,把對方提了起來,咬牙切齒道:
“不要再說廢話了!告訴我,你的那些同胞在哪裡?我現在就過去,把你們的殘魂徹底淨化掉!變成一個個空白的靈魂碎片,毫無過往的痕跡去投胎,說不定下輩子能做只豬,快快樂樂的生活一輩子,不是很好嗎?零號威脅著你,同時發出惡毒的詛咒!”
看到被自己掐住脖子高高舉起,臉上呈現一片醬紫色的拉娜婭,察覺到對方臉上堅毅的神色,零號殘忍的笑道:“不要覺得自己能瞞過去!你也知道,我們服從教派,最擅長的就是搜魂!不想變成一個傻子,只知道流口水傻笑隨地大小便見人就脫褲子,那就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即使……你……不問,我也……正打算……告……訴……你,我的同伴們……的……位置……”拉娜婭艱難的從喉嚨裡擠出這麼一句,萬萬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零號手一鬆,拉娜婭便從她手裡落了下來,砸在地面,不住的嗆咳著。
“怎麼了?這麼急著讓我去淨化你的同胞?難道你和他們鬧了什麼不共戴天的矛盾?”零號的瞳孔中閃耀著興奮的光芒,忍不住說道:“別藏著掖著,難道是他們耐不住寂寞,想要**你?他們到底讓你多傷心,才會讓你求我這個仇敵把他們淨化掉?你那麼傷心的緣由是什麼?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啊?”
“很遺憾,我們的關係很好,讓你失望了。”拉娜婭調整好了呼吸,聲線再次恢復了輕柔:“我只是覺得,與其死在那些怪物的手裡,葬身它們的腹中成為肥料,還不如讓你淨化掉,僅此而已。”
“你們遭到了圍攻,而且已經持續了很多天,對嗎?”凌默雖然說的是疑問句,但他的語氣非常篤定:“我已經聞到了那些怪物的氣息,大概瞭解你們到底遭遇了什麼,真是……不幸。”
“……”看到拉娜婭一語不發,零號看向凌默,疑惑的問道:“爸爸,他們遭遇了什麼?有什麼東西,能被這麼一群亡靈生物稱之為怪物?零號很想知道仇敵的倒黴程度。”
“用嘴很難說清楚,沒多遠了,你很快就能看到了。”凌默搖了搖頭,沒有解釋,輕輕一掌拍在拉娜婭的肩膀上,注入了一股精純的能量,讓她恢復了一些體力,同時說道:“帶路吧,你的同胞已經是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可能遭遇滅頂之災了。”
拉娜婭默然點頭,拿手按壓了一下身上的傷口,身上的黑袍泛起一絲紅光,再次開啟了靈能,越過那些被砍伐的木樁,向著遠處跑去。凌默和零號對視一眼,提起還跪在地上捂著拉鍊痛的打滾的布偶熊,緊緊的跟了上去。
確實沒有多遠,隨著前進的步伐,樹木被砍伐的痕跡就愈發嚴重,土坡的向陽面,一排排樹樁錯落有致,隱隱構成了一個玄妙的法陣,站在這裡,就能隱約聽到坡對面‘噗嗤’‘噗嗤’的噁心聲音,彷彿有什麼腔體破裂,擠出了一灘灘粘稠汁液般的爆響聲!風中也多了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氣味,讓人心煩意亂,煩悶欲嘔。
這點小場面還嚇不到她,零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躍上了土坡頂部,斜下方的景色盡收眼底,令她大吃一驚!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幾百米外,有一截高大的城牆!
是的!城牆!用巨木、黏土混合夯實製成的,足有二十幾米高的巍峨城牆!
這截城牆坐落在一處峽谷處,三面環山,直接將內部圍了個嚴嚴實實,門樓處高懸一塊牌匾,上書‘聖堂’兩個大字,蒼勁有力。城牆之上,有十幾名揮舞著魔杖,正在默默引導魔力的懲戒騎士,一層層的魔法護盾滲透進城牆內,不斷地對其加固著。然而一發又一發的酸液炮彈,幾乎毫無間隔的砸在城牆上,讓那些魔法盾泛起一層層的漣漪,看起來搖搖欲墜。
而下方,圍攻這座城牆的,竟然是一隻只……
蛞蝓?
零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確定眼前不是幻象,那些成千上萬只趴在地上蠕動、時不時揚起頭,向著城牆噴出一發酸液炮彈的生物,確實是一隻只放大了幾百倍的蛞蝓!
這些蛞蝓身長不等,從幾十厘米到體長几米的一應俱全,互相之間密密麻麻的疊在一起,幾乎鋪滿了城牆前面大灘的空地,就連護城河都被淤塞了。時不時的,就有一些弱小的蛞蝓被體型極大的同伴壓在身下,承受不住對方的重量,直接被壓爆,粘稠的漿液爆了一地!
而在這些大大小小的蛞蝓拱衛的正中央,則是兩隻高達十幾米、通體雪白的巨型蝸牛!它們各自揹負著一隻比房子還大的蝸殼,在地上緩緩的蠕動著。最令人的驚奇的是,這兩隻巨型蝸牛沒有和那些蛞蝓一樣攻擊城牆,反而高昂著頭,伸出觸角,緊盯著彼此,彷彿隨時都會互相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