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德自然不知道彈幕裡有那麼多關於她的騷話,她將那耳朵從磁鐵蘑菇上取下來,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兒,苦笑一聲:“我早該想到的,帕米拉這種孩子,怎麼可能會有一個正常的洋娃娃?從這隻耳朵上看,她的洋娃娃應該是活的吧?”
“或許吧。”凌默不太在意的回答道,他從貞德手中接過這耳朵,拿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想要看的更仔細一點。
沒想到剛拍了一下,耳朵上暗褐色的凝固血塊紛紛掉落,連帶著掉下了一大片棕色的毛,將下面淡白色的面板露了出來,此時兩人才注意到,這耳朵裸露出的面板上,竟然寫著一行行娟秀的小字!
這些字呈血紅色,密密麻麻的一大段,與其說是寫的,倒不如說是魔網上常用的那種列印體,雖然字型很小,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辨,絲毫不影響閱讀:
“凡事總須研究,才會明白。
他們說古來便時常吃人,叫我不要介懷,我不甚清楚,便半推就著從了,就在這村裡安定了下來。
此後許久,我終覺心裡不安,偷出他們的資料仔細檢視。
整整齊齊的每頁上都寫著‘拯救大陸’幾個字。
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竟滿本都寫著‘吃人’兩字!”
整段文字前言不搭後語,就像一個精神病人在發病時的囈語。但看久了,便覺得這幾行字如同什麼惡毒的詛咒一般,兇厲之氣呼之欲出,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就已經緊緊的扼住了你的咽喉!
貞德拿著這張小紙條,仔細的想了半天,還是沒弄懂到底是什麼意思,拿無知的大眼睛瞅著凌默,特別期待的問道:“凌先生,您說這幾行字,到底表達了個什麼意思?”
凌默非常乾脆的回答:“不知道!”
貞德驚訝:“您居然不知道?居然還有您不知道的?”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知道?這種和精神病發瘋時在紙上的塗鴉差不多的玩意,有沒有實際意義都很難講,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凌默比貞德還驚訝:“永遠不要試圖去理解一個精神病的內心世界,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強行去理解只會把自己逼成神經病,不是嗎?”
“您這麼說,也有道理……”貞德的面色有些糾結,拿著紙條又瞅了幾眼,晃了晃,說道:“我只是覺得,能想到在布偶熊耳朵上列印文字的人,應該不只是一個單純的精神病吧?說不定咱們手裡的這玩意,是一個重要的線索也說不定呢?”
“咱們不需要什麼線索,一路碾壓過去也就是了。”凌默很奇怪的看著貞德:“聖女小姐,我覺得你是不是被帶偏了?咱們並不是在玩什麼偵探遊戲,這破村子的真相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咱們只是來找你的頭的啊?”
貞德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發現自己思路確實出現了問題,便不再多言了。
此時二人已經轉過了兩個街口,村中那個頗有特色的祭壇建築已經遙遙在望,兩人還沒來得及對這祭壇觀察一番,貞德手中的磁鐵蘑菇便又再次起了反應!
‘嗶嗶嗶’的提示聲再次響起,黑影再次襲來,被凌默直接在半空中抓住。這次被吸附飛來的,竟然是一截完整的胳膊!本以為這條胳膊也會和之前的耳朵般鮮血淋漓,但讓人意外的是,這次飛來的,竟是非常正常的、布偶熊身上的小胳膊!
這胳膊也是淡棕色,和那耳朵顏色統一,整條胳膊上除了沾了些灰塵,並沒有明顯的異樣。被撕扯開來的斷面處也沒有流血,而是擠出了一團團的雪白珍珠棉,粗略一打量,就和那種被頑皮小孩撕開的普通布偶完全一樣。
凌默這次是真有些皺眉了,能被磁鐵蘑菇吸引過來,說明這條胳膊也是帕米拉的布偶的一部分,但這一截胳膊,卻是無比正常的布偶胳膊,和之前那鮮血淋漓的耳朵呈鮮明對比。這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所謂的洋娃娃,身體的結構竟然不統一嗎?
有了之前的經驗,貞德觀察的更加仔細,沒費什麼力氣,就從這條胳膊上找到玄機,她在布偶的手心一搓,淡棕色的毛髮紛紛掉落,隱藏在下面的文字便顯露了出來:
“在實驗室的後牆處,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
依然是整整齊齊的列印體,依然是血紅色的娟秀小字,只是內容上比之前的更加莫名其妙,牆外有兩株棗樹,你就直接寫有兩株棗樹就好,‘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是個什麼意思?
“凌先生,您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