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說點正事？比如哪隻猩猩比較粗，哪隻猩猩比較長之類的？別誤會，這可是嚴肅的魔法研究！”
“……”
凌默悶悶的說完這一句之後，目光落在那些縱情狂歡的暗黑猩猩身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朝不保夕，再加上思維簡單，魔獸們的日子過得可以說是非常純粹的，低階魔獸每天為自己的食物奔波，天氣差、運氣差等各種因素都會導致餓肚子，一不小心還有可能淪為其他魔獸的食物。而高階魔獸智慧增長的同時，高強度的軀體所需要的能量也不斷增多，想要維持生命就必須要和同樣高能量的個體戰鬥，一不小心就會喪生。”
“即使沒有當場身亡，受到的創傷太過嚴重的話，戰鬥力也會大幅下降，成為其他魔獸窺伺的目標，死亡機率大大增加。親情？愛情？仇恨？這些感情對於魔獸來說過於奢侈了，悟空獸不和你繼續戰鬥，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就好比草原上的獅子，即使可以輕易的殺死鬣狗，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和鬣狗開戰一樣。”
凱瑟琳怔怔的說道：“這種生活方式，好直白，好功利，好惡心。”
“這就是所謂的自然法則，優勝劣汰，適者生存。”凌默的語氣非常的淡然：“雖然長時間的住在雨林裡，但我也知道，不少現代社會里的人經常抱怨生活多麼的虛偽、多麼的煩悶，想要回歸自然的、原始的生活。但這不過是無病呻吟罷了，人類社會的種種規則，看似是限制，但其實都是為了保護大部分人、維持社會的正常運轉的，真的脫離了這些規則，你會發現，你一天都活不下去。”
“以前，我雖然也是在做荒野直播，但更多的只不過是去一些不太危險的地方，依仗各式各樣的現代裝置，以及遠高於當地魔獸的魔法實力去作秀罷了。”凱瑟琳語氣幽幽的說道：“幾乎不可能遇到什麼危險，也沒有經歷過困苦的環境，更多的是一種遊戲的心態，我甚至都不用節約自己的精神力，還有餘裕給自己的身體上一層‘御風術’用來抵抗蚊蟲的叮咬。”
說到這裡，凱瑟琳自嘲的笑了一下：“現在想來，那時的自己簡直是太可笑了，像個小丑一樣，哄著一大群空虛寂寞冷想要找點刺激的水友玩兒，每天最大的煩惱就是直播的內容不夠刺激，吸引不到關注，想方設法的給自己加戲，每次看到人氣降了一兩千就心急火燎，恨不得把整個**都露出來吸引關注，又覺得丟不起那人……”
“為了博關注，你就想著來一次魔獸雨林，製造些話題是嗎？”一旁的薇恩接話，見凱瑟琳點頭，薇恩有些嘲諷的說道：“結果你就真的來了？到了才發現，魔獸雨林的兇險遠超自己的預想，如果不是恰好遇到師父，這會墳頭的草都半尺高了！你原來不就是個人氣挺高的主播嗎？幹嘛非要作這個死？”
“沒錯，對那時候的我來說，八大絕地的恐怖，只是書本上的幾句乾巴巴的描述而已，升不起多大的敬畏之心。”凱瑟琳苦笑著說道：“師妹你不太瞭解，其實從兩個多月前開始，我的人氣就已經開始大幅下降了。幹我們荒野這一行，本來類別就小眾，非常講究內容的獨一無二。隔壁冰貓平臺也有個荒野主播，他在八大絕地之一的‘神罰荒原’外圍成功生存了三天，幾乎一下子把我的觀眾全都搶走了，這種情況下，我要是不來魔獸雨林外圍，下一年能不能繼續和鬥鯊簽約都成問題。”
“這麼說，凌老師一加入你的直播，冰貓的那個主播日子也會很難過？”薇恩好奇的問道，她無意間瞟了一眼彈幕，小聲驚呼了一下：“什麼？那個主播人氣一下子跌到谷底，為了挽回觀眾去‘熔火之城’外圍直播，把自己作死了？真的假的？那麼多人都說是真的？這……”
她沉默了一下，非常鄭重的朝凱瑟琳彎腰鞠了一躬，道歉道：“抱歉，師姐，看來我剛才說了何不食肉糜的蠢話。”
凱瑟琳連忙把她扶起來，連聲說道：“不至於！不至於！師妹你是一個很厲害的鍊金術士，一直在搞研究，不瞭解我們這些蠅營狗苟很正常。以前的時候，我確實缺少了對大自然的敬畏之心了，如果不是碰到師父，現在估計已經被血眼蟾蜍拖回巢穴，被它們在體內產卵，經受無盡的折磨之後，在來年的春天被一群小青蛙咬破肚皮而死了。”
“能碰見師父，簡直是這輩子最幸運的一件事情，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天，但感覺彷彿過去了好久好久，生活好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但擁有了遠超過去的實力，見識到了各種做夢都夢不到的奇景，直播也獲得了比原來高無數倍的人氣，收入更多到原來想都不敢想，只是……”
凱瑟琳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她慢慢的抬起頭，充滿希冀的看向凌默，問道：“只是，我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現在這種生活對我來說真的有些受不了，我現在也達到您的要求，成為高階武師了，師父，我可以從雨林裡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