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底紫色獨角獸旗、金色花環旗、麥穗旗、藍色甲蟲旗……
代表著西境各個家族的戰旗隨風飄蕩,圍繞在一處河流環繞的城堡周圍虎視眈眈。
一群群士兵在騎士長官們嚴厲的指揮下踩入水面,雙腿陷入泥沼,不斷奔襲間,朝著前方那座堅固城堡進攻而去。
如雨般的箭矢連綿從河流中央處城堡襲來,破空聲於頭頂高空傳蕩,猶如炮仗般尖銳刺耳,卻無法令下方軍隊有丁點怯步。
三十多個士兵因此被射死,慘叫間屍體摔落水中,後來計程車兵來不及剎車,被同伴絆倒了不少,繼而被迫“退出”這場戰爭。
有位士兵肩部中箭,他下意識腳步挪動,卻已然偏離了原本被前鋒淌過無數次的水路,結果腳掌踩到陷阱的刺痛令他一個沒站穩摔倒在渾濁河流當中。繼而被身後大群士兵奔襲而過當場身死,血液於水底蔓延擴散,卻又因蜂擁而至的踩踏於泥水混合為一。
更多士兵則死在了衝鋒上岸、爬梯子、乃至被火油澆灌燃燒而死等上面,死亡後的屍體如破布般被隨意踢踏。生前奮勇前行,現在反倒成了阻礙同伴的路障,被人厭棄。
蘭尼斯特大軍圍堵這座被河水所圍繞的城市許久,從最初的無法靠岸,到爬上城牆,再到偶爾佔領,不斷進攻間,喊殺聲肆虐。
箭矢破空聲、投石車撞擊聲、無數士兵淌水聲,種種聲響讓這處本該寧靜祥和的水上城市充滿殘忍的喧囂。
這種情況本該持續到蘭尼斯特順利攻上城牆,事實上,被緊緊包圍的奔流城已經有失陷的苗頭,然而一位信使的到來,卻打破了此時的戰爭格局。
此時,蘭尼斯特軍營內,眾多西境領主匯聚在陰雲密佈的主帳當中,大吵大鬧,譁然作響。
“單憑一人嚇退幾千士兵!?異鬼都不會相信他這話!”
“異鬼相不相信不要緊,要緊的是我們該相不相信?”
“我不信!”
“我也不信,黑巫師有那麼恐怖?”
“但提利昂大人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撒謊。”
“敵人逼迫他這麼幹的?”
“我想知道蛤蟆女巫的配方到底有沒有效果。”
……
渡鴉於灤河城失陷前被放飛,到達離此不遠的金牙城後又被信使快馬加鞭送至此處戰場,巫師單人嚇退兩千多氏族中人的訊息不脛而走,北境大軍急速逼迫而來更是令所有人都坐不住了。領主們暫時拋下攻城軍隊,急匆匆的前來這裡商議對策。
然而“商議”了半天,仍舊沒有絲毫結果,甚至很多人對這個訊息滿是懷疑。
靜靜傾聽著封臣們的吵鬧聲,半晌,首位一位光頭碧眼,蓄著淡金色短鬚的壯碩老人突然道:“通知克里岡爵士,收回河間地騷擾騎兵,趕來與軍隊會和。”
說罷,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又下了一連串命令。
“克萊夫頓爵士,你確保奔流城這段時間沒有任何渡鴉飛入?”
“我以家族名譽起誓,大人,我們的弓手沒有放過任何渡鴉!”
“很好。”光頭老人點了點頭,“告訴奔流城,釋放詹姆,我即刻撤軍。”
“撤軍?這……”
乍一聽這話,營帳內立即陷入詭異的寂靜當中。封臣們面面相覷著,有點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