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下,年輕的太后自斷了經脈,轟然倒下。
葛大鐘始料未及,原本扼住阿音脖子的手也不由得一鬆。只是一瞬,慕無塵閃身上前,一掌打在了葛大鐘的胸口,他用力七成,直接打斷了他的肋骨。
葛大鐘當即一個踉蹌後退了兩步才勉強定住身形,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慕無塵一個旋身,伸手急急地撈住了阿音倒下的身子,將她小心翼翼的圈在懷中。
她嘴角的鮮血,一下便刺進了他的眼底。
“不是我……”葛大鐘抬手擦了下嘴角,一手扶著隱隱作痛的胸口,一臉的不可置信。
梁清匆匆上前:“阿音。”
“她沒事。”殷木蘭看著單膝跪地,將阿音摟在懷中的慕無塵,冷聲笑道,“不過是將自己體內的毒強行逼出,暈倒罷了。”
“……”眾人一愣,一時都驚疑不定的看向了慕無塵和阿音。
“這種把戲,梁大人不會沒有看出來吧。”殷木蘭不悅的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梁鑰。
梁鑰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殷木蘭似乎有點兒生氣了,回首看向慕無塵道:“這個女人滿口謊言,她就是個騙子,你喜歡她什麼?”剛才連她都被阿音那種“情真意切”給騙了。
真是可惜,差一點兒就能捏斷她的脖子了。
“與你無關。”慕無塵倒是一早知道一樣,緩緩起身,將阿音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冷聲道,“給我拿下。”
姜冬愣了一下,連忙將重傷的葛大鐘給壓了出去,風雪中聽見葛大鐘喊道:“騙子!牝雞司晨,奸佞當道,天要亡我的大楚麼!”
他受了傷,聲音悲壯而淒厲,和著風雪,傳出去幾里。
營帳裡,殷木蘭的怒火在這一刻卻莫名的被壓了下去,一雙美目眯了眯,不知所想。
聽見梁鑰淡淡道:“還有這位呢。”說著遞了一眼殷木蘭。
黑衣女子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什麼由頭。”
“煽風點火,應該算吧。”梁鑰說的理所當然,“葛大鐘知道的那些事情,是誰告訴他的呢。”
“梁大人無憑無據就要說是我麼。”殷木蘭說著看了一眼還抱著阿音的慕無塵,“我不在意你心在何處是一回事,天下怎麼看你們,就是另一回事了。”
燭光下,慕無塵抱著阿音的手微微一緊,終究轉身道:“你先回營帳吧,暫且不要隨意走動。”
“哼。”殷木蘭得意的笑了笑,轉身間跟梁鑰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