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接過來,聽見周元道:“昨天慕相和殷將軍一道去了大理寺。”
聞言,阿音開啟摺子的手微微一頓,抬眸看來。那一瞬,周汘看見她那雙琉璃色的眸子,忽而覺得很美。那種美,只要仔細一看就會覺得驚心動魄。而她之前,居然沒有發現。
“比我想象中要晚點兒。”阿音沒有問慕無塵什麼,“說了什麼。”
“慕相問了兩句,殷木奎還是那句話,他喝醉了,夜黑路滑,是誤傷。”周元說著看著阿音手裡的摺子,“臣以為,如今有禁衛軍的口供,其實可以直接移交天牢了。”
阿音匆匆的看了他的摺子:“可以定罪了?”
“臣覺得可以了。”
“看來殷木奎和阿素並無什麼關聯。”阿音緩緩地合上了摺子,擱在了一旁,“愛卿確定了麼。”
“嗯,基本確定殷木蘭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聞言,周汘一怔,這事兒她倒是一點兒也沒有察覺,看不由得看向一旁的兄長,這裡並沒有她開口說話的份兒。
而知至知終,梁鑰也只是閒閒的撐著側臉,垂眸看著棋盤,一言未發。
那神色,和跟她下棋的時候不一樣。
那一刻,周汘對昨天的決定有些動搖了,她忽而想,或許梁鑰跟她說的話並不是固執己見,而是一個事實。
“料到了,不然慕相也不會親自跟去吧。”阿音想了一瞬道,“將人找出來,哀家倒要看看,殷木蘭究竟要做什麼。”
“是,臣領旨。只是……”周元欲言又止。
梁鑰似乎聽出了什麼了,那雙美目終於看了過來,周汘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他的目光,稍稍一怔,還是落落大方的抿了抿唇角。
可是梁鑰卻似乎沒有在看她,目光淡淡的掠過,落在了周元的身上。
聽見阿音略帶笑意道:“周大人是想哀家推一把?”
“是,臣僭越了。”
“不礙事,舉手之勞而已。”阿音很好說話,垂眸捻起一顆棋子,淡淡道,“只是這事兒不要讓慕相知道。”
周元似乎料到了,說著起身道:“是,那押送殷木奎去天牢的事情,臣就著手去辦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