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夙看著手裡那本沾滿血的書,久久不語,眼中卻是滿目的驚恐與猶豫。
他漏夜匆匆進宮,身上還穿著鎧甲,此刻天色未亮,御書房裡的一盞孤燈,在夜色中搖搖晃晃的。
“怎麼了,您倒是說話呀。”慕無塵見他那個樣子就是不說話,一時急了,“你瞧瞧如今朝玉的樣子,還有比眼下更糟的情形麼!”
“別的不說,這次金平年那個老匹夫倒是教了我一個道理。”秦夙緩緩的擱下了手裡的那半本殘本,“什麼話都不能說得太滿,總有意外。”
“侯爺請說吧。”雲墨坐在床上,淡淡道。
秦夙聞言,抬眸看向他,深深一嘆:“這行字其實翻譯過來,就只有四個字,確實是這血蠱的另一種解法。”說著見慕無塵急著要說話,抬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不過,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
“這叫什麼話,哪裡還有知道了不如不知道的辦法。”
“你說。”
“以子換血。”秦夙說著深深地看了雲墨一眼,補充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雲墨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一蜷,抿了抿唇角,沒有說話。
半晌,才聽見慕無塵回過神來:“你是說,初兒。”
“不然呢。”秦夙說著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手邊的書,“這上面還有一些蠱毒的解法,不過都是極損陰德的方法,怪不得用這樣的方式留下,居然被你們發現了,真不知道是何種諷刺。”
慕無塵緩過來,看向雲墨:“你說,這個辦法金平年知道麼。”
“應該是不知道。”雲墨的聲音有些乾澀,“不然他一定很樂意將這個方法告訴我們。”
“我也這麼覺得。”秦夙道,“這個東西怎麼辦。”
“放那兒吧。”雲墨的語氣聽不出是什麼情緒,倒像是尋常一樣,“今日真的勞煩侯爺了。”
“皇上客氣了。”
“侯爺留宿一晚?”
“不了。”秦夙起身道,“天快亮了,我還是先回軍營了,今天有比武操練的,金葉那小子也會去的。”
“好。”雲墨也不強留,看著秦夙微微行了一禮,便轉身匆匆走了。
“這個金平年,都學了些什麼歪門邪道的。”慕無塵站在床前自顧自的罵著,“阿音還同意讓他回南疆,簡直是……老匹夫,我呸!”
“什麼以子換血,這天底下哪裡有人逼迫著別人去殺自己的孩子的,簡直是禽獸。”
“他這是已經死了,我恨不得追去南疆再給他捅上十八個窟窿……”慕無塵罵罵咧咧了半天,這才發現周遭安靜的很,不由得看向雲墨,“朝玉?”
“無塵,我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