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杜柳走了出來,“我在門口守著。”
“嗯。”阿音提著裙襬,跨進了門檻,這裡的清苦味道愈發的濃烈了,眉心不禁輕蹙。
繞過屏風,映著一盞孤燈,阿音一眼就看見了床上已然熟睡的人,即便是睡著了,眉心也是輕蹙的。
這些日子,她夜不能寐,他又何嘗不是。
阿音緩緩的跪坐在雲墨床邊,看著他安靜的睡顏,喃喃道:“他們還是欺負你。”
阿音拉著雲墨的手,趴在他的床邊,喃喃道:“你說的對,有些人是血親又如何,傷你的時候只會更痛。”
夜色寧靜,阿音靠在床邊許久,就那樣靜靜地拉著雲墨的手,看著那唯一的一盞燈,不知所想。
“阿音。”
“……”阿音一怔,抬眸看他,“我吵到你了。”
“不是,我睡得淺。”雲墨動了動指尖,發現她握著自己的手,心中微微一動,“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白天的事情,我聽說了。”阿音說著,見他要起身,連忙起來拿了坎肩給他。
雲墨感覺到手心一空,淡淡的抿了抿唇角:“不礙事的,我能應付。”
“我知道。”阿音扶著他靠在床上,輕聲道。
雲墨拉著她坐在床邊:“不必擔心我,倒是你,晚間千機來過了?”
阿音垂著眼簾坐在床邊:“嗯。”
雲墨見狀,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說了什麼。”
“……哥哥。”阿音沒有回答他,“傅家突然執意要扶持六皇子,你知道為什麼麼?”
“自然知道。”
“我是說,這件事是誰的主意,你知道麼?”阿音回眸看他,眼中有一絲歉疚和心疼。
雲墨愣了一下,抿了抿唇角,淡淡道:“知道。”
“真的是他?”
“原本我也不信,可是你說他是你大伯,我便想通了。”雲墨看她身上單薄,想抱一抱她,可是又覺得她會不高興,便只能作罷,“他這些年步步為營,恐怕一早就接近了傅煊了。”還有文平城。
“這些年,他暗地裡一直幫著我,恐怕也是利用我跟雲明月反目。”雲墨說著見她蹙眉,抬手輕輕的撫著她的眉心,“不過也罷了,這次父皇就算不殺他,也會廢了他,我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