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的喜歡銀子,又怎麼會將那些流水一般的禮物送去鎮南侯府呢。”雲墨說著停下了腳步,回首看著她道,“你若真的喜歡銀子,一早就嫁給慕盛了吧。”
“……”阿音心頭一突,不知為何,“哥哥這是忽然怎麼了。”
雲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在馬車上匆匆退去了華麗的外袍,和那有些重的冠,可是依舊難掩華貴,不似從前。
“沒事。”雲墨心頭一緊,轉身道,“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阿音站在那裡,看著他傾長卻有些單薄的背影,廣袖之下的手心緊了緊,聽見絲雀道:“王爺,怎麼了。”
“沒事。”捨不得罷了。
“奴婢伺候您回去沐浴更衣吧,這一身太重了。”
是啊,太重了。阿音又覺得有些胸悶了起來,舉步道:“去叫千機來。”
“王爺不舒服?”絲雀緊張道。
阿音搖了搖頭,只是道:“去吧。”
“……是。”
聽雪小築。
阿音沐浴更衣之後,千機來了,一襲紫衣,依舊帶著那淡淡的荷花香氣。一進門便看見她倚在貴妃榻上,一臉的疲憊。
“這是怎麼了。”千機尖細的聲音永遠叫人聽不出他真實的情緒。
阿音一手撐著額角,微微闔著眸子,伸出手腕道:“不知道。”
千機見狀,上前坐在了一旁,食指和中指輕輕的扣住了她雪白的手腕:“氣息有些凝滯,你這幾日有些多思啊,真不聽話。”
“這心要是全聽我的,哪裡還有會有這麼多事兒。”阿音淡淡道,收回了手腕,“下個月啟程,礙事麼。”
“你好好休息,不去想那些無用的東西,自然無礙。”千機說著理了理衣袖,一雙狐狸似得眸子眯了眯,“不若我給你開幾副安神湯,你服了夜裡好睡些。”
“也好。”阿音說著睜開了眸子,看著他道,“你對南疆的蠱毒,瞭解多少。”
千機對上她的眸子,微微挑眉:“略知……七八。”
“大人沒有謙虛麼。”
“謙虛是個什麼東西。”千機笑笑,“你問這個做什麼,那些東西複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