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收到慕遠征抓住內奸的信時,北線的所有營地已經都巡視完了,如今他們在去南府的路上,眼瞧著,就快中秋了。
可是這裡滿目望去,依舊是綠油油的一切,一點兒也不像是秋天來了的樣子。
驛館。
阿音站在廊下,看著滿院子青翠欲滴的鮮花碧草,感覺這裡已然跟先前的那些景色截然不同了,好像秋天不會來,冬天也不會來一樣,四季都模糊了。
“主子。”絲竹進來拿著慕遠征的飛鴿傳書,“慕二公子拿來的。”
阿音回眸看她,接了過來:“慕大哥的訊息?”
絲竹點了點頭。
阿音聞言,鬆了一口氣,至少慕遠征還是安全的。思忖著便開啟了信,眉心卻不由得漸漸皺成了一團。
絲竹見狀,問道:“出事了。”
阿音點了點頭:“內奸抓到了,是城東那個玉石鋪子蘇老闆的堂弟。”怪不得能在信上做手腳,“他放火燒了船艙,刺傷了梁清,不過慕大哥說,人沒事。”
“是太子。”
阿音指尖一緊,沉聲道:“那人說是秦夙。”
絲竹默了默,沒有說話。
阿音將那封信又看了一遍,才遞給了絲竹:“去把絲雀找來。”
“是。”絲竹毀了那封信,轉身出去了。阿音站在窗前,食指輕輕的敲著窗欞,像極了雲墨的樣子。
沒一會兒,絲雀便匆匆進來了:“小姐,您找我。”
“這兩日,秦望有找過你麼?”阿音沒有回眸,看著窗外道。
絲雀一愣,搖了搖頭:“沒有。”
“慕大哥來信了,說要殺他的人是秦夙。”阿音說著回眸看她,“你找個機會,去探一探。”她的聲音很輕,神色卻叫人捉摸不透。
絲雀見狀,心中一凜:“果真麼?可是,奴婢瞧著他這一路都沒有給咱們添堵呀。”
“我想了想,內奸是蘇掌櫃的堂弟,那人去侯府伺候過我,他能挑唆一個絲菊,再多挑唆一個人,也不是不能。”阿音說著,那雙清澈的眸子深不見底,“況且秦夙很清楚,我在南疆,最大的依靠可不是別人,正是你家大公子。”況且截殺慕遠征這種事情,他從前也幹過。
絲雀想了想,應道:“奴婢知道了。”只是,還想這兩日有機會就跟秦望說清楚的呢,看來又要拖一拖了。
“我知道,一直以來委屈你了。”阿音走來,輕輕握著絲雀的手,“也不要什麼證據,只要探聽一下他們主僕對慕大哥的態度就行了,我心中有個數。”
“奴婢知道,不委屈。奴婢的命是慕府和小姐的,又不是要奴婢嫁給他,沒事兒。”絲雀抿了抿唇角,在心裡安慰自己:反正秦望也沒說他喜歡我,就當是交了個朋友了。
阿音點點頭,剛要說什麼,就聽見門口的川南道“小姐,秦都尉來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阿音和絲雀相視一眼:“叫他在外面等著。”
“是。”
阿音鬆了絲雀的手,道:“隨我出去看看。”說著便走了出去,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廊下的秦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