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外,慕六一走進便看見了守在門口的順子:“公子在裡面?”
“嗯,信送好了?”
“是啊,累死我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順子說著不禁壓低了聲音,“咱們的人裡真的有奸細麼。”
“八九不離十。”慕六點頭道,“就在當時送去伺候小姐的人中,就那麼幾個,稍微查一查就知道了。”說著便扣了兩下門。
聽見裡面道:“進來。”
“我先進去了,你去廚房給我弄點吃的來,餓死我了。”慕六說著便推開了門。
順子點了點頭,轉身往廚房去了。
陰影之中,男子的手心緊了緊,隨即轉身匆匆走了。
子夜過後,風停了,廣闊的君江上,風平浪靜的。
梁清抱著佩劍坐在慕遠征的船艙裡,一盞孤燈下她卻片刻不敢怠慢。
慕遠征坐在一旁抱著算盤,偶爾抬眸她都是一副萬分警惕的樣子,不由得笑道:“我同你說了,不必守著我,那人要是想對我動手是不會來我的船艙的。”
“未必,萬一呢。”梁清看過來,即便已經是深夜了,她那雙鷹眸還是炯炯有神的。
慕遠征看著她那幅樣子,自己算賬都精神了不少,便也不再勸了:“隨你吧,要是累了,就去床上眯一會兒。”
“……”梁清看著他已然垂眸繼續撥起了算盤,不由得回眸看了一眼木遠征的床,隨即一點兒也不困了。
想什麼呢!他是阿音的,他的心裡也只有阿音!梁清握著佩劍的手緊了緊,轉而繼續盯著艙門。
夜靜了,梁清能聽見外面的人漸漸的都回去休息了,耳邊只有輕輕的水聲以及慕遠征撥動算盤,清脆的聲音。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踏著甲板而來,越來越近,直到慕遠征也聽見了,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梁清已然握著劍站到了艙門後面。
片刻之後,聽見一陣敲門聲:“公子不好了,船上著火了。”
果真,引蛇出洞。慕遠征道:“救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