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單刃。”絲竹沉聲道,“當年一路追上老王爺一家三口下江南的人,是他的祖父。”
阿音一驚:“怎麼可能!”如果是單刃的話,那麼雲鶴豈不是一早就知道鎮南王一家並未死,而是在某處落腳了。
“確有其事,當年因為這件事,慕相說他是擅自做主,告了御狀,先帝才將單家滿門殺的殺,流放的流放了,他祖父在流放前夕懸樑自盡了。”絲竹說的不快,可是阿音聽了卻也心跳極快。
“那雲鶴他……”
“單刃應該是隱瞞了身份在他身邊,就想有朝一日報仇雪恨。”絲竹道,“雲鶴之後洞悉小姐的身份,應該就是他的原因。”
阿音腦海裡一時浮現出了那黑衣男子陰鷙的眸子,終於明白他那渾身上下都難以掩飾的森寒之意到底是為何了。
他有血海深仇,是衝著慕家,衝著秦家,也是衝著雲氏皇族的。
“主子。”絲竹沉聲道,“此人危險的很,應該儘早除掉。”
阿音緩緩坐下,目光落在絲竹受傷的胳膊上,點了點頭:“那麼,當年要對我家趕盡殺絕的,究竟是誰呢。”
“先帝。”絲竹冷不丁的說道,“恐怕單家也並非擅自做主,只是後來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做了替罪羔羊。”
阿音心頭一緊,良久才喃喃道:“果真……還是如此麼。”帝王之心,權衡之術,一念之間,就毀了她的所有。
可是,慕相當年就真的是清白的麼,那麼那史官所寫的又是為何呢?
有人挑了簾子進來,是川南,他帶人去打了熱水,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個還算乾淨的浴桶。
阿音起身,輕輕的拍了拍絲竹的肩膀,轉身往裡走。聽見那水聲一桶桶的將那木桶倒滿,心裡也像是被什麼一點點給佔據了,沉甸甸的,叫她喘不過氣來。
滴滴……噠噠……滴滴答答……
原本晴好的天氣,又下起來雨來,阿音坐在窗前,看著校場上奔走躲雨計程車兵,沉了沉眸子:這南疆的雨季,還真是叫人不習慣呢。
阿音在角狄大營待了三四日,總體上還算是順利,眼下還有士兵在外巡沒有回來,瞧這情形,順利的話也要四五日了,況且目前看來有少數人因為天氣的關係下落不明。這一部分人也是要算出來的,到時候看看佔了大約多少。
是日天氣晴朗,阿音換了清爽的女裝等在軍營外面,身邊跟著慕無塵,絲竹傷勢未愈留下養傷了。慕無塵總覺得那個趙翼沒那麼好心,處處提防著他,聽說他們要一起去村裡轉轉,便死活要跟來。
可是兩人在軍營門口等了許久,沒有等到趙翼,倒是等來秦夙。
“侯爺?”阿音一臉不解,“怎麼是你。”
“趙翼被吳起抓去做事了,所以我帶你去。”一句話說的毫無感情,“你若不想同行,便回去吧。”
阿音抽了抽唇角,問道:“這裡你熟麼。”
“待過兩年。”秦夙說著,已然揹著雙手,大步走在了前面,好像一句話也不願跟阿音多說。
女子無奈的扯了扯唇角,跟慕無塵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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