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阿音過的真真是糟心,七月剛剛到來的時候,他們一行人終於進入了南疆境內,也算是快了。可是阿音總想,要不是秦夙受傷,在路上耽擱了十來日,她還能更快些,或許自己就不會在這個時候中暑了。
是的,一年四季之中,最炎熱的時候剛剛開始,她就不幸中暑了。
“或許還有一些水土不服的症狀。”驛館裡,千機給她把完脈,若無其事道。
阿音白著小臉倚在榻上,不想說話,覺得頭昏腦漲,還有些想吐。
聽見絲雀不解道:“怎麼會水土不服呢?小姐是南疆人啊,況且一路上大人不是專門給小姐調了水土不服的湯藥麼。”說著不由得看了千機一眼,“那藥不會是不行吧。”
千機聞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嚇得小丫頭一個激靈往阿音的身邊靠了靠。紫衣公子這才滿意道:“她是南疆人不錯,但是連他爹孃都不是生長在這裡的,驟然回來自然是有些反應的,再說了……”說著似笑非笑的看著阿音。
阿音見狀,抬眸看了他一眼,虛弱道:“你有什麼意見麼。”
“咱們兩個月多的路程,你硬生生的走了一個多月,你不生病難不成我麼。”千機那雙狐狸似得眸子眯了眯,毫不客氣道,“心又不靜,心火也太旺了了,眼下又是酷暑,簡直是三位真火呀。”
“……”阿音聽著他尖細的聲音膈應自己,剮的她的心更難受了,隨手抄起一本書就扔了過去,“出去!”
“哼。”千機閃身躲過,得意道,“出去就出去。”說完果真扭頭出去了。
絲雀走過去將那本書撿起來,是南疆的地誌,是秦望先前找來的,這幾日阿音只要有些精神就會拿出來看一會兒。
“小姐別生氣。”絲雀將書放在她的手邊,正要說什麼,就聽見外面的千機道:“去給王爺熬藥,加一味清熱去火的黃蓮進去,記得熬的濃濃的,苦苦的,這才有效。”
“……”阿音一翻白眼,差點兒直接過去了。聽見絲雀連忙道:“不怕不怕,奴婢聽說南疆產一種梅子,生津止渴,還甜得很,奴婢去找。”
“又是秦望說的?”阿音問了一句。
“嗯,他如今感激小姐,這幾日小姐不舒服,他來問過幾次了。”
“我不要他的感激。”阿音一時想起秦夙那個樣子又是氣不打一處來,“叫他看好他那個彆扭的主子就是了。”
秦夙這廝從前明著討厭阿音,見了面還會冷言冷語的諷刺兩句。如今可好了,自從他知道是阿音救了她,乾脆都不跟她說話了,這近兩個月的時間,硬是一句話都沒說,看見了也是掉頭就走。
真是豈有此理,難不成還是我欠他一條命不成!阿音越想越氣,不由得咳嗽了起來。絲雀見狀連忙道:“小姐別想了,討厭的人想來做什麼,奴婢去給您調點蜂蜜水來。”說著便轉身匆匆的出去了,卻不慎迎面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哎呦……”誰啊,一言不發的堵在門口!
“沒事吧。”秦望伸手扶了她一眼,關切道,“外面日頭大,所以我走得急了,沒撞壞你吧。”
絲雀一愣,仰著脖子看見是他,連忙道:“沒事沒事。”說著便往後退了退,揉著額頭道,“什麼事你走的這麼急。”
“哦,梅子。”秦望連忙將手裡的竹籃遞到了絲雀跟前,“先前跟你說的,甜的很,一大早我叫人去摘的,給小姐。”
絲雀一手還捂著額頭,一看真的是梅子,立馬就喜笑顏開了:“我剛才還在說呢,千機那廝故意將藥熬得苦。”說著便接了過來,沉甸甸的。
“我都洗過了,可以吃。”秦望垂眸看著絲雀那開心的樣子,不由得抿了抿唇角,“這裡有些多,回頭你用糖醃起來放十幾日,拿出來就是上好的蜜餞了。”
“是麼。”絲雀笑道,“等小姐好了,她做出來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