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這次跑,跑的是隱秘灑脫,回來卻鬧得沸沸揚揚。
慕夫人得了訊息,匆匆的就來了琴嶽樓,只瞧了一眼那受傷的手,便落下了幾滴美人淚,哭的兩個兒子心肝亂顫,好一頓告罪安慰。
之後,補品禮物,流水似的往琴嶽樓送,饒是阿音貪財如斯,也不免覺得太過了。
可慕無塵卻笑得搖頭擺尾,幫著阿音全數收下,反正是從那屋搬到這屋,沒什麼區別。
阿音有傷在身,不便與他據理力爭,只是回來後發現,絲雀不見了,問了慕無塵兩回他都搪塞了過去,一會兒這兒一會兒那兒的,最終還是雲墨給了句痛快話。
“因為你失蹤,她被慕夫人罰去灑掃庭院了。”彼時白衣公子自己才喝了藥,又看著一旁的火爐,上面煨著阿音的藥。
“……”阿音一時覺得無比內疚,她不明白,跑的是她自己,乾絲雀什麼事。
雲墨瞧著她黯然的樣子彷彿什麼都知道:“她本來就是無塵派來看著你的,你在她眼皮子底下跑了,自然是她的過失。”
阿音看了他一眼,嘟囔道:“哥哥幫我去把人要回來吧。”
“過兩日吧。”雲墨說著目光從手裡的書上挪開,看著她道,“你先睡一會兒,藥好了我叫你。”
阿音聞言便知道談不出什麼來了,只能應了一聲,然後默默的躺好,想著回頭自己去跟慕夫人求個情,這寒冬臘月的灑掃庭院,怎麼受得了。
雲墨如今知道,阿音看上去乖巧,卻是個十分有主意的,之前跟無塵回富陽,說跑就跑,連環計使的一套一套的。這回竟然能誆了慕盛幫她,走的決絕漂亮,毫不拖泥帶水。
要不是碰上荊瑤,恐怕就真的找不回了。
想起荊瑤,雲墨眉心不由得輕蹙,回來也有好幾日了,荊家那邊居然沒有一點動靜,是為何。
正有些出神呢,便看見杜柳悄悄地站在了門口,眉心微微一動,看了一眼床上的阿音已經睡著了,這才輕輕的放下了手裡的書。
杜柳見狀,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扶著雲墨起身,伸手撈了一件狐裘給他披上,這才跟著他出了屋子。
回眸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影,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了那日雲墨慌張的神情:唉……
慕遠征一襲青灰色的長袍,披著漆黑的狐裘站在廊下,看見雲墨出來,微微頷首,十分客氣道:“如今大殿真的是很寸步不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