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不到的時候,孫炎一匹駿馬終於風塵僕僕的趕到了,阿音在一群“烏合之眾”的努力下,終於是撐著一口氣,沒有過去見父母。
而慕無塵沒有想到的,是雲墨居然也跟了過來,一臉寒霜。
“朝玉,你身子不好,怎麼也……”
“無礙,她怎麼樣了。”白衣公子來不及退去披風,裹著一股寒氣便到了床前,一眼瞧見阿音的模樣,心頭一緊,差點兒沒站穩。
慕無塵扶了他一把,沉聲道:“你安心,不會有事的。”勸著別人,也勸著自己。
“那個賤人呢。”雲墨怒火攻心,一手緊緊地按著慕無塵的胳膊。
慕無塵信寫的急,只說阿音因為荊瑤落水受傷,命懸一線,並未細說。此刻雲墨問起,他才娓娓道來,最終就是那句——已經淹死了。
“屍首呢。”雲墨不打算善罷甘休。
“我已經命人送回荊家了,跟那些殺手一起。”慕無塵扶著他慢慢坐下,“你放心,這件事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雲墨聞言,一雙溫潤的眸子沉沉的落在阿音的臉上,沒有再說什麼。
孫炎此刻已經給阿音把了脈,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一屋子的人一時大氣也不敢出了。
孫炎小心翼翼的取下阿音手上纏著的紗布,面色又是一凝。
“這金瘡藥是哪位大夫的藥方。”
一屋子七八個大夫,一個老者趕緊出首道:“是老夫的。”
“方子我瞧瞧。”孫炎仔細的檢查著阿音的傷口,用清水細細的擦去周圍的藥膏,頭也沒抬的伸手道。
老大夫趕緊將藥方遞過去,補充道:“這姑娘傷口太深,又泡了河水,我給她放了兩次膿了,怕廢了手,不敢多放。可是不見好,藥也未敢用的兇猛。”
“是不大好。”孫炎看了一眼藥方,“她燒了多久了。”
“從昨日酉時一刻,一直到現在。”慕無塵搶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