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眼下已是初夏時分,京都卻還要涼爽一些。此處京郊別院,濃蔭密佈,庭院深深仿若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正是月半,明月皎皎,月華下一隻飛鴿迎著月色,落在了廊下。
男子看了一眼那隻白鴿,緩緩走去,俯身取下各自腳上的書信,迎著月色看清了上面的字跡。
“真有意思。”含笑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
“公子,是千機大人的飛鴿傳書?”伸手的護衛一襲黑衣,隱在廊下的暗處,一時竟然察覺不出。
玄衣男子將手中的紙碾碎,抬頭看著月色道:“兄長在陵城養病。”
“他果真是去了慕家。”
“這也沒什麼,倒是那個小丫頭……”微微一頓,似乎在思索什麼,“居然自己打傷了自己。”有意思。
“……”
“單刃,傳書千機,將人帶回來,我要活的。”
“是。”黑衣人轉身要走,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那東西呢。”
月色下,男子抬手遮住了明月,淺淺一笑:“放心,我那個兄長一定能找到,到時候直接從他手裡拿就好了。”
“是。”黑影一閃即逝。
夜色寧靜,玄衣公子抬手遮住了月色,眯了眯眸子,深不見底。
陵城,澤夢山莊,正是午後,初夏的陽光明媚而不驕,正好。
阿音披著外衣坐在窗下,一手支著下巴,看著院子裡暖暖的辰光,發呆。
她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按照道理說,找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她就可以溜之大吉了。可是偏偏前幾日慕家的幾個主子都回來了,府上一時守衛嚴了起來。
雲墨特意去拜會了慕無塵的父兄,藉口她不甚受傷,免了她露面。倒是慕夫人聽說了訊息要來琴嶽樓,不知道慕無塵說什麼,也被攔住了。
說到慕無塵,這廝自從他父兄回來之後就變得特別的忙,幾乎沒跟她說過話。
算了,她恨不得他離自己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