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怎麼發現聽怨的秘密的?”炙到了這種時候,卻沒有再慌張,情緒反而慢慢地平復下來。
陳世風沒有直接揭下來他的面具,回答道:“同樣的武器在我跟前使用第三次,我如果還不能發現的話,只能說明我太蠢,那我根本從第一次戰鬥中活不下來。”
“你第一次之所以活著,完全是我想玩兒。”炙笑道。
“是嗎?”陳世風也不辯駁,“我想問問你,明明我們都知道你是誰了,為什麼還戴著一副面具?”
“哈!”炙大笑了一聲,道:“面具不好嗎?需要什麼表情,我都可以滿足他們,我,還不用為難自己。”
“你也算是寒家人,而且你的經歷告訴我,你是個可以做大事的人。”陳世風接著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會淪為殺人的惡魔。”
“我個人不太喜歡淪為這個詞。”炙回答道,“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個骯髒的世界,哪怕我的靈魂因為音樂而聖潔,他們也能找出無數種辱罵我肉身的詞彙!我對人性不抱希望,恩……,如果非要說的話,也算是有點希冀。”
說到這裡,炙故作神秘,靠近了一點陳世風,才道:“我喜歡他們臨死前的那種表情,那才是真摯的人,每一個人都求饒得那麼真誠,我喜歡那種純粹。而我,我是一個偉大的人!我在演繹我自己的人生,也讓他們的人生可以在最後有點,哪怕只有一點,光芒!”
明白了,這個人早已經扭曲,他就是個瘋子!陳世風一把摘掉他的面具:“可惜,我聽懂了你的音樂,你卻沒聽懂我的,我們成不了相互的知音。”
炙略有些失望地低下了頭:“這,大概是我輸的原因吧。”
陳世風鬆開了他,到了這一步,這個人便留不得,他轉身走著,背後的炙身上忽然燃起熊熊烈火。
炙卻放聲大笑:“哈哈哈!痛快!不過你毀滅不了這把有著我的思想的武器,陳世風,如果你的火焰吞噬不了我,我必將歸來!我會為你奉上最精彩的表演!”
陳世風聞聲,轉頭一看,那把槍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凡人承受不了劫火,但那把槍不同,如果在這個人死之前就消失,那隻能說明它溜了。
炙也奄奄一息,跪在了地上,他最後的眼神依舊是看向陳世風的:“敬請期待……”
說完這句話,他倒下的瞬間,化成了青煙。
還記得那棟廢棄大樓的周圍,在背部有一個小山包,此時陳世風就在這裡。聽怨有著調派蟲洞的能力,但要確保目標被正確地擊殺,還是需要距離稍微近一點。
陳世風很失望沒能毀掉那把武器,他必須得承認,剛才,他也自信過頭了。以為聽怨遲早會被劫火波及,然後被燒燬。
他奔跑起來,重新返回大樓的位置,周邊有很多小鬼想往裡衝,卻被冷楓佈置的法陣死死擋在了外面。陳世風看著那些小鬼一個一個奮不顧身地往法陣上撞,頭一次,對這個世界莫名的失望。
人,屈從於邪祟,鬼,也是如此。
另一邊,幾乎是在陳世風對上炙的同時,寒家別墅遭到了猛烈的進攻,黑壓壓的一片邪祟往裡撞,林暮雪,寒影,還有寒生三個人躲在寒影的房間中,冷楓留下的法陣多少還能抵抗一下。
寒生早已經嚇得直髮抖,話也說不出來,寒影就是緊緊地抓著林暮雪的衣服,雙眼緊閉,一副隨便他們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