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推開伸出的手,扭了扭身子,屈身落在了地上。
直起身就咚咚咚地向爸爸跑了過來。
蘭澤一把把孩子撈了起來。
末末鑽進爸爸懷裡,舒服得偎了偎。還親熱得蹭了蹭臉。
“辛苦了。”蘭澤對著小姜笑笑。又看了看圍觀學生們,“我們走了,喜歡孩子自己生去哈!”
一幫學生轟然而樂,不好意思地散了。
蘭澤帶著小兒子,和小姜一起,在宿舍區吃了食堂。
不是學生身份,外人來吃食堂,實際上算不得便宜,只是方便而已。吃飯時他查了城鐵的車次,吃過飯回城上車,時間剛剛好。
從東到西,國土遼闊。城鐵慢速而安全。這也意味著,凌晨他們才能回到家。
之所以不在市裡找地方住下,非得連夜回去。這只是因為:張荷在家呢。
張荷手頭的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變得很清閒。幾乎天天都可以回家睡覺。這當然十分難得,畢竟她就要走了。
他們三個人進家上樓。家裡靜悄悄的。蘭澤放下末末,溜進了臥室。
床鋪上山巒起伏,微風在山間流淌。
蘭澤輕輕合衣躺下,睜大眼睛看著熟睡的她。
“喲!”
聽到這一聲,蘭澤睜開了眼。天色已經大亮。窗簾在頭天晚上沒有被粗枝大葉的女主人關嚴,縫隙中透入室外的雪光,照得房間裡一片亮白。
時候已經不早了。
張荷不好意思的抿緊了嘴唇,看著他笑。
“要不要換個姿勢,蓋上被,好好睡一會?”她小聲問。
蘭澤活動了一下身體,才發現自己以一種彆扭的姿勢,趴了一晚上。
“其實我睡好了。年輕嘛。”
“這話沒什麼說服力。”張荷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頭髮純黑的時候,沒人相信蘭澤已經是三十出頭了。白髮肆意蔓延的時候,頭髮都花白了,依然沒人相信蘭澤只是三十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