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把小電車丟在被白雪封印的地面停車場,自己從地下通道步行溜達回了宿舍。
放下揹包,從宿舍再出來,他就不想進地下通道了。
雖說下面燈火通明,溫暖如春,但因為常年沒有人氣,總覺得有種荒涼冷漠的意味。他所熟悉的校園,並不包括常年不開放的地下通道。
他冒著落雪,走到食堂門邊上的飲料視窗,接了一大杯熱騰騰的豆漿。
一邊喝,一邊走去不遠的生命科學學院。
蘭澤來生科院大樓,並不是想去學院辦公室辦理離校手續。他就是習慣性地往這跑。
就算不回老羅教授的生物力學實驗室,上別人的實驗室串門聊天,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遠遠的能看見生科院大樓前面有不少人正在玩雪。走近一看,全是熟人。裡面有樓上樓下的同事,有他教過的學生,還有他的好兄弟陳相鶴跟王小二。
陳相鶴本來就是生科院的。他考進了醫學院,但醫學院也是生命科學學院的下屬單位,有些專業基礎課,還繼續在生命科學學院的本部上。
要想當醫生,不付出代價是不行的。他的代價就是整天上課,沒有時間玩樂,到了停課季還得混實驗室掙夠實驗分。
至於王小二,他正跟著蘭澤的研究生同事,也在混實驗分,出沒在這一帶也屬正常。中文系的人,到哪都是清貴閒人。
“靠,我當是誰呢!”陳相鶴手裡摶著一團雪,摶了半天沒有往外扔的意思。“遠看我還以為妖精那貨剪頭髮了呢。”
“有那麼像嗎?”蘭澤拿不準他是誇自己,還是貶自己。
他和荷花姐姐在一起那幾天,時間比金子還寶貴,哪有空閒理髮。
一個多月不剪頭的結果就是,前邊頭髮的長度有點擋眼睛了。走在找死的路上,頭髮黏在一起,還不覺得;洗乾淨重獲新生之後,每一根頭髮自由伸展,眼前就出現了一道頭髮簾子。他只好不斷用手把腦門的頭髮往旁邊撩。
“衛妖精回來了?”蘭澤問。
“沒有。”王小二拋手裡的雪團玩,“好長時間沒見到了。他比你還行蹤不定。”
蘭澤頭上都是雪片,不打算在外面多停留。他抖抖腦袋,把空杯甩了甩,塞進牆根下的資源回收口,閃身進了大樓。
那哥倆扔了雪團也跟了進來。
大樓裡很暖和。
進了樓,三個人都解開了外套。他們三個一路聊天,開心得不行。
各實驗室裡的室內溫度,比大樓公共區域更高。壯勞力們進門後正好脫掉厚外套,輕裝上陣出力幹活。溫度系統就是這麼設計的。
說實在的,學校裡比野外舒服多了。同樣是打地鋪,在實驗室就比在野外踏實——起碼實驗室裡沒狼。不出去走一遭,蘭澤還發現不了,大學生活是如此安逸。
安逸得讓人想念一輩子書。
蘭澤回生物力學實驗室看了看師兄弟。大家照例都在忙。
他見實驗室老大老羅教授也在,於是坐下聽羅老大吹了一會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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