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夢半醒之間,蘭澤眼前出現了一片暗藍色的夜空,蔚藍色的風隱形在空中繞來繞去,火車站安靜地趴在下面。
等他再次睜開眼,已經又是一個豔陽天。
他回憶了一下,貌似做了一個色調奇怪的夢。半信半疑地檢視手環,發現張荷留了一堆話在上面。
都是他睡著之後自動轉成文字的。
最後一句是,“起床,姐要揍你!”
沒聲音,就沒威力。
如果張荷半夜聯絡過他這件事是真的,那麼學姐找他游泳也是真的。
如果學姐確實找他游泳,那麼大半夜迷迷糊糊聽到的“明天”,想必就是“今天”,那麼……
分析與推斷再有道理,也比不上實際檢視一下訊息記錄。
大學姐半夜裡他聽了半截的原話是:
“你知道嗎?明天節氣小滿。大陸架附近天氣還不夠熱。所以我們去南方海邊怎麼樣?水清沙白,還有海鮮,可以蘸點南亞風的調味料吃。晚上可以睡在竹樓裡。你同意的話,我現在就定車票,週末過來找你。”
“行不行?”
“說一聲?”
“臭小子你不是睡不著嗎?”
……
訊息記錄完全展開來,估計能有兩尺長。蘭澤有點心虛。
想了想,他硬著頭皮問:
“去南方哪兒?”
同樣是南方海邊,北部灣和下龍灣不一樣,一在境內一在藩屬;海南島和南海上的島也不一樣,前面的通鐵路,後面得坐飛機。
刷牙的時候,荷花姐的回覆到了。
“睡醒了?”
“嗯。”蘭澤含著牙刷應聲。
“行了,那我再睡會……”
蘭澤安靜地清理完個人衛生,又去食堂獨自吃了早飯。張荷果然沒再理他。聲音一點不像生氣,貌似真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