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完蛋了!
他知道自己又想作死了。
設計什麼膜結構?他沒錢!
這只是個單細胞,他應該能做出來的。
沒錢,沒錢做實驗,沒錢租裝置;測試新東西必須拿大把錢砸實驗!
蘭澤接了一大杯冷水,大口大口喝下去。想讓自己冷靜一點。
但他的大腦,不完全由他控制。思考只要開始,就會自動進行下去。
人類思維愛自由,開始馳騁就不會輕易停下。
他一邊灌冷水,一邊緊急尋找合理的角度,試著用理由欺騙自己的大腦同意放棄。
比如說,這個理由不錯:要有足夠的防護力,膜結構必須厚重,所以微生物的增殖速度一定慢得令人著急,這種東西不可能有什麼實用價值。
他的大腦表示同意。但是,大腦提出質疑:誰說膜一定要厚重的?
質疑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於是他再次尋找新的說服角度:收集鉛離子造膜結構,過程應該是相當慢的,因為地表上鉛的含量並不高;在造出有效的核膜之前,微生物應該已經被輻射照死了。
大腦繼續表示同意。繼續質疑:誰說要用鉛了?
蘭澤灌了一肚子冷水,坐下來看廚房窗外。
小區裡大樹上一家一戶的燈光,星星點點。好像一個大果園。天空上的星都被地面的燈光掩蓋了。
張荷大概還在地面,但也說不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重新上天。工作上的事情,她從來不說。
倆人在一起,主要內容只有一個:玩。
各種玩。
輔助內容:吃。
姐姐不在家的日子,一直都很寂寞。
蘭澤繼續玩燒麥,把麵皮用完,剩下的餡裝保鮮盒扔冷凍室。所有燒麥蒸好之後,他都放在廚房檯面上晾著。然後,收拾東西,清理垃圾,洗洗涮涮。
之後,按時睡覺。
睡夢裡天人交戰也好。內心的兩個聲音誰能說服誰,各看本事吧。